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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淡淡垂眸,又捧着一杯热茶坐了下来。
将军啜了一口茶水,唇被沾染的极为动人:“娘,儿说了,不愿娶妻。”
相爷感觉到这屋子内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些,冷的人发抖。
他总觉得身后有目光在盯着自己,让人发怵。禁不住抖动了下胳膊,也学着将军那样坐了下来,目光温和道:“夫人,不若让在下听听将军有这样的想法的原因。”
在将军他娘面前,沈青泽极其聪明的换了个称呼。
阮静安笑了下,面色仍旧苍白,淡声道:“你这样也算是费心了……”
相爷因为未来丈母娘的夸奖而精神一振。
他谦虚地抿着唇笑,眼角眉梢都是说不出的得意,那模样让人想起来春日里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猫儿,逗弄下似乎就能轻声软绵的叫唤。
将军冷冷地盯了相爷许久,蓦地勾唇:“相爷看起来很是高兴?”
沈青泽谦虚道:“哪里,哪里。”
被未来丈母娘夸了,能不高兴嘛?
当然,这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转一转,说出来,是不行的。
这屋子里的冷意是越来越充足了。
将军目光灼灼,偏头对着上座的娘道:“儿要为国尽忠,战乱未平,儿不愿成家!”
阮静安垂首望他,眼神示意相爷。
沈青泽立马明白了将军他娘的用意,狗腿地表示明白明白,肃然问将军:“这理由不成立,详细些!”
将军沉声道:“西北亚赛族还未彻底平定。”
相爷反驳:“亚赛族公主已然到来,只等和亲将毕!”
将军一噎:“东南羌无族……”
相爷:“不需要你操心。”
“远边……”将军还想说话。
“你可拉倒吧,现在四海差不多都平定了,歌舞升平。”相爷哗啦一声合上纸扇,缓声道,“……咿?”
沈青泽拿着扇柄直敲自己的头:自己这么喜欢将军,怎么会轻易地来劝婚?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心头一阵烦躁。
将军嗓音淡凉,似笑非笑:“你倒是积极。”
不知道为什么,沈青泽总觉得他在生气。
或许是很久没见到将军的缘故,才会生出这种奇怪的想法。
也不知道将军为什么对娶妻这样抵触。
沈青泽垂眸:“不敢当。”
他蓄意避开了沐华的视线,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样……荡漾。
被将军看一眼,下面都能起反应。
相爷打算用抖腿来掩盖自己那什么的事实。
“娘,儿不愿意。”将军徐徐说道,看着自己的娘,“叫来了左相爷也没用。他这次因为流连花丛被众大臣参了一本,罚了俸禄,如若不是儿保他,现在估计都在吃土。”
相爷:“……”
喂!当着丈母娘这样揭短不太好吧?
“等忙完了送亲的事情,娘再谈吧。”将军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样子很有些疲惫,“……儿累了。”
“夫人……”相爷动了动唇,还想说什么,却被将军打断。
那人严厉地呵斥:“安道!”
将军以为相爷还要劝婚,整个人都烦躁的不行。
沈青泽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理他。
他是要附和将军说的话。现如今竟然被冷不丁呵斥了,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阮静安细细地打量了将军许久,将手中的热茶放在一边,眉目慈祥道:“罢了,随你去吧。”儿大不由娘,这句话,放在任何一对母子身上都是适用的。
她转头望着一旁的相爷,笑了下,看起来仍旧雍容:“青泽,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暗恋她家儿子的相爷:“……未有。”
就算有也不敢说,说了你得跟爷哭死。
相爷暗搓搓地这么想,明面上却还是恭顺的。然而思绪飘太远,禁不住就道:“……老婆孩子热炕头,哪个不想?”
这话一出,对面的母子两个神情大不相同。
将军他娘眼里满是赞同,呷了口茶水,连连点头,道:“不错!”
干脆利落的赞赏,简直不要让相爷太飘。
将军却拧紧了眉头,盯着他道:“……我倒是不知道相爷有这样的志气。”
将军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醉酒的相爷。双颊淡红,眼角带着惹人怜爱的湿润,微微张开唇,里面露出一条小舌来。
他忍不住喉头滚动了下,想起那个吻。
那个极轻极轻的吻。
相爷的唇是凉的,身子却是暖的,抱着,更是舒适……较之女子多一分硬朗,较之男子多一分柔软。
“子甄,你怎么了?”沈青泽瞧着将军那样,觉得不是太正常,神色无辜道,“回京都来还不太适应,梦魇了?”
沐华颇有些狼狈地偏过头去:“并无!”
他手有些不稳地端起茶盏来,仰头一饮而尽。啪嗒一声将空着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道:“……不过是想起些旧事罢了。”
虽说是旧事,却让人记忆犹新。
沈青泽皱眉。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眼神不太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
大概是……就跟荒野里头的饿的眼睛发绿的狼,好不容易见着了肉骨头一样,恨不得粘上来,恶狠狠地咬噬干净,不留一点儿渣子。
相爷强迫自己转过头,同上座的将军他娘谈些趣事,故意躲着将军的目光。
忽然听的一阵骚动,原本在外头老实守着的青竹念叨了声惊扰了便直直跪下,给将军他娘磕了个头。继而俯下身子,在相爷耳朵旁边轻声道:“爷,出事了!”
***
老实说沈青泽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的。
但确实是这样了。
他偏头,看着软轿里的将军有些头疼,揉着额头道:“……子甄,你来做什么?”
面前这人,不陪他娘了,不骑马了,就跟着他屁颠屁颠儿上了轿子来去处理事情。
沈青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有这么大脸吗?这位连床头都摆放着兵书的一心只想为国效忠的将军,肯抽出些时间来陪自己?
相爷朝着身后青色的软垫一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嘴角挑起个慵懒又满意的笑,嗓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地调侃道:“要是你哪天马革裹尸了,爷也不觉得奇怪。”
可不是么?一年到头在外面奔波,回来了也是拿着凉水冲澡,搞的跟在军营里面一样。
将军依旧冷着一张脸。
若仔细瞧去,那唇线紧绷着,抿出了一条弧度。
沈青泽半睁开眼睨他,眼里尽是打趣,却不想下一秒就被人摁在了软垫上,禁锢住了双手。
那人慢条斯理地抽出一根纱布,将他这不染阳春水的手腕子给仔仔细细地绑紧了,让相爷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