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渊：……

    付寒星便眼看着临渊叹了口气，还带摇头。

    春风、夏雨，秋霜、冬雪。

    当付寒星走到基地外，第一次看见纷扬大雪，人是静立呆滞的。02早就习惯了，走出基地门，伸手，雪落入他手心渐渐融化为水滴，02仰头望天，金发滑动下垂反射的光泽闪烁，说：“比起以前冬天雪下得更大了，夏天的阳光也更烈。环境对人好像更恶化了些。”

    付寒星仍沉浸在不可相信的怔愣中，反问：“是吗？”

    02点头，对付寒星伸了伸手：“你没见过雪吧，不出来看看吗？”

    付寒星缓慢一步一步走出去，脚下都是雪化开的积水，踩踏起来会有水声，点点冰晶落在他脸上，有细微的凉感。02见他乌黑的头发上落雪染白，好奇笑起来，他在付寒星的指导调整下已经笑得很正常，02说：“你的头发比Papa和临意都要黑，雪落在你的头上色差很强烈呢~”

    付寒星拍掉发上的细雪，只笑笑。

    “开始跑步吧。”付寒星说。

    02看手掌化掉的雪花，有些失望，更多的是服从道：“噢~”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就并排起来跑步，付寒星的军服仍旧是3区的制式，02的军服用的2区制式，不知道临渊是为了单纯区分他们还是有何深意，准备的军服——作战的这一套，从来都是这样的。

    付寒星降低了速度，02有两次踩滑被他迅速拽着手臂拉起，02最后说谢谢，付寒星目光凝在天空中不见变小的细雪，沉思没回答。树林里的树叶在秋天都掉光，偶尔有几颗品种不同的树还保持着青叶，余的大部分只有光秃秃的树干，鸟巢也减少了些，付寒星猜测它们是去不知名的地方过冬。

    等跑完步，付寒星和02在终点处按照惯例会走一圈平复机体的反应和各种上升的激素，付寒星呼吸平稳，02喘得来像是破旧的风箱。最近02才开始和付寒星一起跑，付寒星问过他，他说因为机体还不能适应这种有氧运动的消耗。过段时间习惯这种运动量就会好了。

    想到此处，付寒星又看一眼天空，问出来最想知道的问题：“这雪会停吗？”

    02张着嘴巴，就差把舌头吐出来：“呼呼，你说的是，呼呼，基地的雪吗？呼哈——”

    付寒星点头，帮02拍了拍背：“等喘匀气再说话。”02张着嘴点头。

    02平静后说：“应该会下个十来天的样子，然后间隔几天再下，会一场比一场大，现在还很小，等下鹅毛大雪，从基地往外看，积雪在透明的生物穹顶外壁上，能淹没我的膝盖。”停顿一下，“我说的是五十多年前的参数了，不知道现在会到我哪里。”

    付寒星指出最担心的问题：“那我们冬天跑长跑在哪里呢？外面积雪这么大还能跑步吗？”

    02吸吸鼻子，他被一路上扑面来的风冻的鼻子有点泛红，说：“不能。”

    模棱两可的话让付寒星微微眯眼，以他对02的了解， 02还会有解释。

    02果然补充说：“在基地外面不能，但是基地内部本来就有跑道，我估计Papa会让我们绕着跑，但是那个跑道是7km的，所以我不知道具体从哪里出发怎么跑。”

    付寒星疑惑，扬眉：“7km？”

    02点头，付寒星追问：“我现在所了解的基地，它的外围加起来都不像是有7km的样子，所以这个跑道……？”

    02眨眨眼，睁大看付寒星：“怎么会没有7km？”

    付寒星沉默一霎，拉着02的手臂转向基地方向，站定说：“你看，基地就像一颗鸟蛋一样，按照我的经验，除去靠着山的那部分没有边界，其余的加起来不会有7km的。”

    02又眨眨眼，歪头，付寒星：“不对吗？”

    02面上艰难，上牙咬着下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小动作）说：“对是对，可是……”

    “可是？”付寒星有些糊涂。

    02歪头看他，橙色的眼睛在一片白茫茫的背景中格外打眼，说：“可是那并不是全部的0307基地呀，那只是一部分科研和生活区而已。”

    付寒星：……

    “所以我在基地生活了……快有一年的时间，我都没有真正搞懂基地有多大？”

    02无辜：“你从来没问过我呀，你问过Papa吗？”

    emmmm……

    02：“你看，你没问吧！”

    ……

    付寒星问：“那到底是多大？”

    02伸手圈出个圆，付寒星挑眉，02说：“后面整个山包括山后面的一块树林都是0307基地。现在人少只开放了一部分，全供上能的话会比较浪费，不过冬天应该会过去的。”

    “过去？”

    02重重点头：“这边树林里的动物和山背面树林里的动物差不多的，只是这半边作为试验地，那半边的动物是放养的，等到了时候，我们会去捉动物回来补充这半边的生态圈的。还要给动物打上基因改造的针剂，让它们识别我们，从根本上不敢伤害基地里的人。”

    付寒星抬眉眼望了望，苍山负雪，和寡淡色泽的天空连成一体，看不出有多高，但在他的认知中，算是平缓的山头。付寒星听完也懂了为何那些动物会认得02，并且不对他攻击。“你说这山都是基地的意思是，山体表面还是？”付寒星转头看向02.

    02安然说：“指的是山体内部，整个山体的下半部分是空的，全是基地的建筑支持，山体地下有煤矿资源，山那边的不远处有一块丰厚的油田，基地已经建成了运输管道，现在基地大部分的能源是从油田来的。很怪吧，这种地质拼接方式。”

    付寒星摇头：“我地理学的很糟，因为都是人类进入联合区前的知识，所以我觉得没什么用，也没花多少心思。”

    02点头，从上到下看一遍付寒星：“你现在改造完成的差不多了，等最后这一次大动，你的所有细胞就会被冻龄稳固，山体外的医疗室不足以支撑起这次改造所需要消耗的能源，接驳通道传输宽度也没达到我主控的极大值，所以我们应该会到山体内的最强大的多功能室进行改造。”

    02目光下移：“我每天看你的数据，你的体内的细胞冲突越来越大了。”

    “我感觉不到。”付寒星说。

    02点头：“嗯，有稳定剂。”

    付寒星张口，问出最近心里压着的疑惑：“临渊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不进行对我的完全改造呢？”

    02天真道破：“因为有几个数值没有更优解，它们同时存在几个不同的解法，你们已经总结到所有书籍的后半部分了，以你的天分，Papa很快会开始给你解释你的改造项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