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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涪浅你给我闭嘴!”
声音暴躁,语气不耐烦至极。
裴涪浅吓了一跳,他好久都没有直呼她姓名了,总是裴浅浅裴浅浅的叫。
诧异的问:“怎么了吗?”
肖裕火冒三丈的围着椅子乱转,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虎。
一看同寝的那几人都一副相同的操天表情,便咬牙切齿的吼她:“你们就差把楼震塌了!”
看一眼还在蹦蹦跳跳的肖瑾,裴涪浅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住对方,给了个暂停的眼神,边对电话里的人抱歉道:“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她哪儿知道学校这栋楼的隔音这么差啊。
“你不知道什么啊!大中午的不好好睡觉又唱又跳的像个疯子,隔着一层楼都听得见你们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你别告诉我你在唱歌?你哪里来的勇气?梁静茹给的吗!”
裴涪浅头疼扶额。
她怎么能说其实唱歌的是他亲爱的妹妹?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睡什么睡!好不容易一点睡意全让你给搅和了!估计这整栋大楼的学生都想杀人了!睡不着你就去操场跑圈,唱什么歌吓人!”
裴涪浅冲肖瑾挑了下眉,对方回了个她欲哭无泪的表情。
“真是够了!”
电话里那人十分厌恶和气闷的甩下一句话,干脆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裴涪浅舒了一口气,从没觉得电话中“嘟嘟”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
看一眼表情委屈又抱歉的小丫头,她无奈的叹气:“睡吧,大麻烦。”
“噢噢!”肖瑾赶紧爬上自己的床,再不敢发出一点儿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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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肖裕和裴涪浅一起拿到了竞赛的名额,虽然保送名单要视参赛结果而定,可对于这两人来说,只要正常发挥,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保送,已是板上定钉的事儿了。
而段王爷也提前获得了保送名单,一时间他们几人,仅剩下肖瑾、隋海岩和卯劲还没有确定未来的方向。
隋海岩和卯劲的成绩并不差,在附中能排在前十的人怎么着也是985的热门人选。肖裕对他俩并不担心。
倒是肖瑾,她从西安转学过来,在最关键的高二时候落下了不少的课业。虽然成绩不落后,但是发挥并不稳定,比起隋海岩和卯劲来说,还是差了些。
于是考前的那段日子,裴涪浅的主要任务便是督促她学习,陪她查漏补缺。
连续两个月的魔鬼复习,让肖瑾身心俱疲,瘫软的趴在桌子上,她此刻一心求死。
看着桌面上那厚厚的一摞书本,有种想将它们全部推倒并撕碎的冲动。
裴涪浅给她买了罐咖啡回来,肖瑾现在看见这玩意儿都想吐。
教室里天天都充斥着廉价咖啡的味道,雀巢、麦斯威尔的包装袋和红牛的罐子堆满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晚自习前的时间,他们几乎不能再去食堂吃一顿热腾腾的饭,取而代之的是每天一桶的康.师傅。
肖瑾吸了口碗里泡的久而有些发软的方便面,支吾不清的说:“我现在的男朋友就是康.师傅。”
裴涪浅把洗干净的水果放在小饭盒里,等着她一会儿吃完泡面,再吃点水果。
她也不希望阿瑾一直吃这些毫无营养的东西,可是她说这样方便省事。
“那你准备要让他当你多久的男朋友呀?”
阿瑾又吸溜了一大口,哼道:“等考完试,我就立马甩了他,从此再也老死不相往来!”
裴涪浅被她可爱的话语逗笑了,看着对方几口解决完一桶泡面,她体贴的递去了纸巾。
那几个打完球的人额头带着汗液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一如高一那年,风风火火,不知收敛。
吃饱喝足,肖瑾翻开语文课本,大声背诵着李白的《将进酒》。
——“五花马,千金裘。忽而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遍才刚刚念完,注意力便再难集中,忽然想到第二天就是每周唯一一天休息日,她扔下课本,期待的摇晃起同桌的手臂,说:“浅浅,我们明早去看升旗吧!”
“……”
挠一挠头,裴涪浅眼神闪烁,“嗯…好想法。”
就是怕她哥会打死她。
肖瑾惊喜的笑道:“真的?太好了,那你同意了哦!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
裴涪浅看一眼她那兴奋的眼神,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刚回到位置上坐下的人便问:“去哪儿?”
肖瑾没心眼,直接回答:“看升旗!”
“不准。”
意料之中的果断拒绝,裴涪浅抬眼看向肖瑾,摊开手耸了下肩。
肖瑾不服气的看向对方,哼道:“你凭什么不准,脚在我身上长着,我就要去!肖裕我告诉你,我去!定!了!”
许是最近魔鬼的复习给了她太多的压力和紧张,一惯好脾气又温柔的阿瑾也难免犯了高考生的通病,脾气变得越来越差,看什么都不顺眼,也不想与人交流。
裴涪浅怕他们吵起来,试图劝他:“要不…就去?阿瑾最近很用功在复习了,老师也说要劳逸结合,必要的时候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
她刚说完,对方便瞪了她一眼,似是觉得她多嘴了。
脸色不太好看,肖裕呵斥:“她现在的成绩好意思说放松?”
裴涪浅:“……”
太狠了。
肖瑾白了脸,不甘心的顶嘴:“你别小瞧我,我以前在西安的时候可是读的高新一中!高新一中你知道吗!每年都出高考状元!我家隔壁的小孩上的还是铁一中呢!”
对方浅讥讽刺:“你是么?”
肖瑾:“……”
滚啊!
“我不管!我就要去!”
没有实力,她还能无理取闹。
到底是亲妹子,肖裕即便嘴下不留情,却也是疼她的。
想到她最近的努力,还是答应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在他的意识中,看升旗占用不了多少时间。
但凡是不学习的事儿,自然少不了隋海岩那几个爱凑热闹的家伙,一听便吵着闹着要同行。
于是第二天深夜,两点钟的闹铃一响,裴涪浅便起了床洗漱换衣服。
走出院子大门时,四周陷入在一片渗人的漆黑中,道路两旁安静的没有一辆车经过。只有小区外的人行道上停着一辆黑色私家车。
车门被打开,他从车中下来,风尘仆仆来到她面前。
先问:“冷吗?”
她摇头,他专门强调过要她穿厚点。
虽然已是仲夏,可这大半夜的还是有些凉风。打量一眼她的穿着,他才安下心来。
习惯性的牵上那只手,他说:“走吧。”
一上车,驾驶座上的人让裴涪浅吓了好一大跳。
赶紧张嘴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