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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叔叔印象不太好,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不太和善,让人感觉不太舒服,看着也没什么精神。
半年后,检易忽然发现爸爸变得不太对劲,那位叔叔不再来了,爸爸喝酒抽烟的次数比以前多了,脾气暴躁了,醉酒之后对妈妈动辄打骂。
检易去阻止的时候,经常被波及,磕破脑袋,撞到腰背,身上总能见到淤青。
一开始他只是恐惧。
后来上学的时候,他把同学打了之后他才知道,他自己也会因为愤怒而动手打人,这个时候他对爸爸没有恐惧,而是愤恨。
有一天检叔走了,离开家之后就没再回来过。
后来检妈妈告诉检易,爸爸性情大变,是因为他那位战友染上了毒瘾,一开始战友跟他借钱他还不知道,因着长久的情分在,所以有多少借多少。
忽然有一天,那位叔叔打起了检叔的主意,想把他也骗进坑里,被检叔给机警察觉了,两人当时发生过争执,后来检叔逃出来。
那天开始,就都变了。
明明是曾经共患难的战友,为什么今非昔比了?
何牧阳说:“这就是刺激源,你想想,这要换成是你,昔日的生死之交忽然变得心术不正,而且居心叵测还想害你,你受得了么?更何况检叔本身就有那点毛病。”
这些事,几年前何牧阳告诉过倪梓。
每一次她回想起来都觉得阵阵心寒,如今再次谈起,依然让她感到一阵唏嘘。
话没说多少检易就回来了。
座上的两人都沉默着,他察觉气氛有异,“怎么了?”
何牧阳笑呵呵道:“上个洗手间这么久,不会是偷偷躲在洗手间里数钱带的够不够吧?没事儿,我跟老板熟,这儿可以赊账。”
检易坐下说:“那就麻烦你跟老板美言几句,通容一下。”
何牧阳笑道:“好说好说。”
晚上回去,倪梓一直在走神。
何牧阳说的那些话,画面感太强,再次提起来,她再次控制不住去想象检易十岁时面临的种种。
检易察觉到她不对劲,于是有所怀疑。
晚上他靠着床头看书,状似随意发问:“牧阳跟你说什么了?”
倪梓猛一下回过神来,看着他的脸怔愣,她身子一歪,斜斜靠过去,脑袋枕在他肩上说:“我有件事想跟你坦白。”
检易合上书往床头柜一扔,伸手把她搂过来,“你说。”
倪梓沉默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我小的时候,偷偷拿了我妈的钱去买冰激凌吃,不止一次,你说这算不算我人生中的污点?”
检易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倪梓赶紧坐起来,看着他,“检易,对于过去的一些事……”她顶着他两道深沉的目光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能一直耿耿于怀,检叔不是你的污点,他是你父亲,如果你无法释怀,至少你要分清楚,他是他,你是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对你产生不好的想法。”
检易摸摸她的脸,“我知道你不会。”
他只是不愿意她跟自己一样受到那些事的困扰。
检易说:“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
他也相信,暗夜总有拂晓的一天,只要有她在。
倪梓笑了,笑得好像自己立了大功。
检易坐起来刚靠过去她就识破了他的意图,赶紧拉着被子盖住自己,背对着他躺下去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她明天还要早起。
他跟着躺下,刚把她拉过来,她立即又往旁边挪过去,再想把她拉过来就不太容易了,检易只好动身往她那边靠过去,胸口贴着她的背,手伸到她胸口摸上她睡衣的扣子,想解开。
倪梓抓住他的手拿开,他手势一转,摸上她的腰,探入衣内直接往上。
从他这个角度,他看见她耳根通红,听见她声声轻喘。
屋外夜凉如水,偶尔能听到几句低声交谈,感慨岁月如梭,转眼间十年过去了,眼看着为高考备战,眼看着大学,眼看着步入职场,不过一晃眼的功夫。
厚重的窗帘遮住大部分窗口,也遮住大部分月色。
昏暗里,倪梓含含糊糊地从喉咙里流泻出几声难耐的低吟,声音像是隔着布料传出来的,闷声闷气,因为极力克制,所以显得断断续续,又撩得人心里痒痒。
她身上的睡衣才解开一半,露着洁白的双肩,像是迫不及待勉强顾及一下才拉开的,胸口沁出一层薄汗,湿润嫩白,因为伏在身上的人而起伏不定。
四肢百骸阵阵酥麻,一浪一浪地涌过来,她一惊慌,伸手去抱他,摸到了一片灼热的肌肤和紧绷的肩背。
屋外交谈声停歇了,回归清净。
倪梓的腿从他腰上瞬间滑下,浑身像是浸过了凉水,裹着一层湿润,还有几处隐约泛红的痕迹。
检易喘了一会儿,吻住她的眉心,把她抱在怀里。
她累的没办法思考,喃喃说:“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