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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一点儿不惹人厌,就连原本战战兢兢伺候的奶娘,也被哄得成日乐呵呵的,嘴上半句离不开“我们大少爷”“我们大公子”。
奶娘将人抱过来,笑着道,“方才少爷醒了,瘪嘴要哭,奴婢猜是想娘亲了,就把人给抱过来了。”
正说着,她怀里的宝宝咧嘴笑了起来,伸出两只肉肉的小手拍了拍。蓁蓁忙将人抱进怀里,都不用哄,小阿勋就自觉主动靠在娘亲温暖的怀里,发出舒适的小气音,活像只粘人的小猪罗。
说起来也有些奇怪,小阿勋粘人得很,但这个粘人又完全是看人的。就像一直伺候他的奶娘,小阿勋乖是乖,但也仅限于一般程度,就对奶娘眼熟,被抱的时候不会哼哼唧唧罢了。但对于蓁蓁便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动不动就咧嘴笑,被抱着的时候还会露出很舒服的小表情。有的时候醒来没见着蓁蓁,还会委屈哒哒的瘪嘴,实在是粘人的小宝宝。
蓁蓁抱着小阿勋哄了一阵,见外头春色盎然的,暖阳洒在干净的院落里,起了几分兴致,抱着宝宝出去逛了起来。
……
转眼就到了玉泉成婚的日子。
孙卢家中双亲早逝,因此样样都要自己操持,但他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将婚事打理得井井有条,热热闹闹来覃府接人。
覃府内,玉泉一袭嫁衣,在玉腰的搀扶下,双膝跪在青石板上,红着眼磕头。
蓁蓁受了她这个跪,然后将旁边桌上的红纸包递给杨嬷嬷,由杨嬷嬷送到玉泉手中。
玉泉微愣,蓁蓁恰好露出了个笑,“你成婚,我总要送礼的。思来想去,能给的也只有这个了。咱们主仆一场,只盼你日后万事顺心。”
玉泉又是一磕头,随即被玉腰扶着出了门。
玉泉的婚事,比起玉纤又热闹了不少,孙卢毕竟是盂县的捕头,多少还有些面子,三教九流的人,认识的也不少,因而孙家满满当当摆了十桌酒。
孙卢虽然急着抱新娘子,但灌酒的人实在是多,他平日里就是那种很有人缘的,说话做事很平易近人,因此起哄灌酒的人实在不少。孙卢心里记挂着后院的新娘子,面上便有几分心不在焉,席上的人调笑之余,更是拉扯着故意不让他走了。
孙卢无法,只好一杯一杯黄汤灌下肚,待到主桌那一桌敬酒的时候,已经是脚下踉踉跄跄了。
主桌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是县衙里的同僚,覃九寒自然也在其中,还坐在首位。
同桌而坐的佘黎和孙卢有几分交情,又是个极为忠义的人,见孙卢被灌得三迷五道了,便给一旁正吃得欢的童牙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扶人离开,自己则起身帮着孙卢去招呼客人。
孙卢本来就有个侄子帮着招呼,但侄子年纪不大,没什么待客的经验,糊弄不住客人,反倒让孙卢被绊住了脚。但佘黎不一样,佘黎这人冷淡是冷淡了一点,但酒量却是大的吓人。
男人么,本就是讲究爽快二字,又正是高兴的时候,见孙卢二话不说一坛子酒下去,纷纷起了兴致,把原先的新郎官抛之脑后了,誓要同他喝个痛快。
就这样,孙卢成功脱了身,佘黎以一敌众,非但没有让来客觉得被怠慢了,而且还喝得极为痛快,有的甚至拍着佘黎的肩膀,一声声小老弟喊着。临到散席的时候,佘黎也被灌醉了,人模狗样送走宾客,等到送覃九寒他们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差点儿钻到马车底下,被马踩上几蹄子。
覃九寒回头看看身后空无一人的院子,无奈摇头,喊马夫将佘黎扶到马车上,打算将人带回县衙。
醉的不省人事的佘黎很好糊弄,甭管马夫怎么搬运,都睡成死猪,要不是满身的酒气和呼吸声,马夫差点就觉得自己背了个尸体了。马车到达县衙,直接从后门进了后院,马车略有些为难,“大人,这位壮士如何安顿?”
此时夜深人静,前院的门房老头都睡了,再去吵醒人家安顿酒鬼,也太折腾人了。但到底是主子带回来的人,来者是客,总不能往下人房间里丢吧,那也有点说不过去。
覃九寒停下脚步,蹙眉看向兀自睡着的佘黎,随即让杨辉将人背进后院,随意找了个客房丢下,又喊了个小厮伺候着便算了事了。
次日,覃九寒正和蓁蓁用早膳的时候,宿醉刚醒的佘黎摁着额头,表情痛苦进来。
他生得人高马大的,脸上又有一道疤痕,吓得伺候的丫鬟们都慌乱了起来。一片慌乱之中,覃九寒淡淡开口,“去给客人添双碗筷。”
慌乱中的丫鬟才松了口气,心道:原来是客人啊。
碗筷上来,佘黎在桌前坐下,腹中饥饿难耐,便顾不上其它,也不客气什么,直接吃了起来。
蓁蓁在一旁看着,盯着盯着,连用到一半的莲子粥都忘了继续用。佘黎正吃得香,忽然察觉到了视线,便也抬头看过去,和蓁蓁看了个对眼。
蓁蓁被人抓个正着,正觉尴尬,又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失礼,便忙低头继续用膳了。
等众人吃完,佘黎便告辞了,蓁蓁终于忍不住了,犹豫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