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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整齐叠放却适当得很。
榻榻米旁边是一座书架,我匆匆扫了眼上头各类的书籍,接着目光便落在了书架边上的尤克里里上。
我顿了顿,想走过去,却被景翊喊住。
她已经打开了最里边的衣柜,开口说:“这里有几件外套是我大学时穿的,应该挺适合你,你挑一件吧。”
我走了过去,扫了里头的衣服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件淡蓝色的外套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接着上前把那件外套取了出来。
“喜欢这件啊。”景翊笑了笑,伸手过来将衣服上的衣架取了下来,并示意我将衣服脱了。
换下之后,我低头看了眼右手的袖子,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击中了心脏,像是被披着时光衣裳的剪深深刺中,呼吸不得。
简单整理一番后,我将手放进了外套口袋里,对景翊笑了笑,并在她面前转了个圈。
她走上前来,微微俯下身,将大衣的两颗大扣子扣上,退后一步,却又觉得不妥,又过来将扣子解开,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评价了句:“很合适。”
我不自觉地吐舌,想要把她手腕上的我的外套接过来,却被她一个后退躲了过去。
“我帮你洗一洗,下次还你。”她说完,随意地将我的外套挂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接着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家。”
回去已经没有来时那么躁动。
车里的我们仍旧同司机乘客般不说话,手机里给景翊的歌单现在已经有20首歌,我觉得我的兴趣就要被她带跑,她听的那些歌曲,让我没由来的,我也觉得好听,不管是旋律还是歌词。每次在家里循环,似乎还能感受到自己坐在她的车里,能闻到她车里混杂的特殊香味。
我们的家不过十五分钟,最后一个红绿灯忽然让我有些惆怅,相伴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或许是因为今天的对话多了,此刻内心十分舍不得。
这份舍不得伴随着车里新的一首歌忽然变了样。
唉,这歌怎么这么欢快,真是不适合我现在的心情。
“可可。”景翊忽然叫了我一声。
“啊?”我转头看她。
她问:“这首歌听过吗?”
我认真听了一会儿,摇头:“没有。”
景翊笑了笑:“拿手机识别一下,这首歌很像你,你可以学一学。”
我立马哦了声,把手机拿了出来,装模作样地又重新识别了一遍,很快,手机屏幕上跳出了歌曲名和演唱者。
我看着上头的英文,念道:“La,La。”
景翊低声笑了笑:“La Vanille。”
我咳咳,跟着她念了一遍。
她听着又笑了声。
我忽然想起她此前说我英文发音奇怪的事,尴尬地往后一靠,将歌收进了另外一个特殊歌单里,接着低头看歌词,的中文翻译。
很快我们到了小区门口,很快她同我道别,我把门关上后,在车外同她招手,不知道漆黑夜色玻璃窗内的她,看见了没有。
夜很深,路上唯一的亮光只有小区大门和路灯,还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
景翊没有立马将车开走,我想她大概是要目送我进去,我也不同她磨蹭,转身朝着小区门口走去。
才刚进小区门,口袋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景翊打来的电话。
没有转头,我小步走到了小区门卫亭后头躲着,探出脑袋看了眼远处景翊的车灯,接着将电话接起。
“景老师,怎么了?”
说这话时,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那头是她有些疑虑的声音,问我:“你落了个袋子在车后座,出来拿吗?”
我深深吸一口气,却还是紧张得很,双手开始发热,但还是尽量镇定地对着电话说:“嘿嘿,是送你的新年礼物。”
“哦?”景翊在我意料中的疑惑了一声:“送我的?”
我:“对。”
她忽然不说话了,我咬住下唇仔细听,电话那头传来了咔咔纸袋子的声音,没几秒,我听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围巾啊。”
我点头:“对对。”说完我紧闭双眼又补了一句:“小礼物,老师不要拒绝我。”
她低低笑了几声:“我说我要拒绝你了吗。”说完我又听到袋子的声音,估摸着她将围巾又放了回去。
“谢谢。”景翊又说。
我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刚才竟然紧紧攥着拳头。
“不用谢,嘿嘿。”我心里炸开了花。
她嗯了声,问我:“到家了吗?”
我看了眼地上的杂草:“快到了,等电梯。”
她又嗯了声,说:“可可,新年快乐。”或许是因为祝福,她的这句话特别轻,轻到让我觉得我似乎还坐在她身边,耳边有刚刚听的那首歌,周围绕着她衣服的臭味。
微风吹来,却吹不凉微微发烫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