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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不知多久,房中灯光亮起。耳边传来阿尔玛的声音:“哦,天。”
阿尔玛挪去蒙着她双眼的丝缎,解开系着她双手的腰带。笑笑惊恐地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地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在一个陌生的双人房间里。
阿尔玛回身把自己的浴袍抛给她。笑笑裹住身体。胃中一阵绞痛。她摇摇晃晃地冲上走廊,一路忍着呕吐的冲动找到厕所。趴在马桶上吐,一阵接一阵,胃液混着酒液。没完没了,仿佛要把内脏都呕出来。
厕所窗外一阵冷风吹来。她呕吐完,脸上眼泪滚烫,脑中无比清醒。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往楼下走,在角落里找到自己的包和手机。颤抖着拿电话,按下 911。电话响了两声,即被接起。
“你好,伯克利警察局。”一个冷淡的中年女人声音。
“我需要帮助。”笑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我被强奸了。”
☆、11、**案的法律困境
凌晨四点,马丁路德金路的伯克利警察局。
笑笑坐在笔录室里,一面讲述记忆模糊的经历,一面哭得泣不成声。坐在她跟前的两个警察睡眼惺忪,又带着一半好笑的神情。
“我们非常理解和同情你的处境,”警察说,公事公办的口吻,夹杂着调笑意味,“但是你也要理解我们的处境。你受到侵犯的场合是学校兄弟会派对。这个派对向全校公开,没有门禁,理论上说,谁都有可能去。目前伯克利学生总数三万七千人,其中有 52%的男生。伯克利市警察局在职警官人数统共一百七十人。就算这一百七十人每天不吃不喝不间断调查这将近两万名犯罪嫌疑人,也要花上大半年时间。我们可以给你录口供,陪你去医院,帮你向学校请假,但是除此之外,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你明白吗?”
“为什么做不了?你们难道不可以……不可以提取精液吗?”
“正确。精液检测的确可以查到犯人。但是我们这里只有惯犯的资料——而那些惯犯大多都呆在监狱里。就算拿到精液样本,我们也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敲学生宿舍的门,门开了,然后对学生说,‘麻烦,把你的精液送给我们一点吧……’”他说着说着,跟旁边那个警察一起笑起来。
“我知道是谁。”笑笑的指甲抠进椅子,她的手腕在一抽一抽的疼,“我认识他。他是我的同学。”
“好吧。就算抓得到人,我们可以拘留他 24 小时,请他主动送我们一点精液。以后你得走法律途径。你了解同龄性侵在加州刑法里的量刑吗?加害者与被害者年龄差不超过 3 岁,这样的性侵大多作轻罪论处。你跟他磨上两三年官司,最多让他在郡立监狱里呆上几个月。之前有个伯克利女生,在兄弟会派对上,被人用手指强奸了,最后就判了六个月监禁。那些学生天天游行,天天示威,你看怎么样?学校开除他了吗?有谁怎么着他了吗?”
笑笑沉默了。警官说的没有错。刚进学校时,她就看到那些女权主义者在校门口游行。可是怎样呢?女生声名扫地,男生依然逍遥放荡。
警官接着往下说:“当然,如果你执意要抓人,我们肯定只能配合你。但是你也该明白,我们人手有限,资源有限,手头不缺更严重的案件……像你这样的事情,每个学期都有十来起。每次兄弟会派对,你们喝得烂醉又还穿这么清凉,跟人睡了回头又觉得不爽……而我们要全员出动替你们找男朋友。说实在的,我真心觉得太对不起纳税人。”
好心的女警官要送她去医院,笑笑说不用,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警察局。天还没有亮。路上空空荡荡。她沿班克洛夫街往东走,一直走到学校唐氏医务中心,在门口干坐到上班时间。前台问她有无预约。她说她被强奸了,需要急诊。前台一脸讶异地盯住她,终于给楼上打了电话,然后让她径直去妇科诊室。
大夫很客气地告诉她 STD 有潜伏期,如果刚刚被性侵,现在并未到检查时机。她干巴巴地说她要精液样本。
医生让她把脚搁在架子上,变成一个下体洞开的屈辱姿势。她照做。眼泪横着滴在检查床的白色垫纸上。医生取了液体,然后说:“第一周后,第三周后来做 STD 检查。”她说好,问如何做 DNA 检测。医生说她的医疗保险不包含检测,请她去找私人诊所。
笑笑向旧金山市南一家名叫“不忠诚 DNA 检测中心”的机构提交了精液样本。
“你要做的下一步,是向你的怀疑对象索要一点唾液。”检测员说。
“……唾液?这个怎么要?不可以是头发之类的吗?”
“测头发的话,成本会高一些……唾液不会很难。你只要叫他嚼一嚼口香糖,把口香糖装进这个小盒子里密封起来,24 小时内送到就行。”
笑笑去找阿历山大·张索要唾液。
在她平时做饭的时间,小恶魔没再出现在厨房里。他不但没出现在厨房里,也没出现在公共休息室里,没有出现在 KKG 的房子里。
她最后在他的房门口拦住他。
他刚刚洗完澡,好像还腾腾冒着热气,身上裹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