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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桌沿一磕。一连串玻璃粉碎的脆响。完了是十几个锋芒毕露的酒瓶。
一边是小恶魔和双刀火鸡,一边是十几二十个破酒瓶。
只等豹头一声令下。
就那么个当口,忽然有人横在两拨人中间。
“你丫的孬种没出息——”
那姑娘开口骂,一口不知哪来的京片子。
“你们香港人——真——丢——人!平时有种笑我们大陆人,出事了屁都不敢放。我今天告诉你:我们大陆人,从不欺负自己人!好汉拳头朝外,狗都不咬自己人!——黑人往你头上撒屎撒尿,你他妈就敢赔小心。你小弟被黑人做了,来华埠砸酒瓶你有种?你有种去挑黑人啊!有种去砸黑人的场子啊!有种跟美国人收保护费啊!有种去白人店里霸王餐啊!就敢夹着尾巴来华人店撒野。我呸!垃圾败类没本事,只晓得欺负自己家女人孩子!”
两边人全都呆住了。
双刀火鸡吓掉半个魂,扔了菜刀猛地把笑笑拉扯到边上,发现笑笑整个人已经抖成筛糠,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还回头扯着嗓子骂:“孬种——无耻——”
豹头一时半会没听明白普通话,扭头问旁边人:“个八婆讲咩?”
旁边有个马脸喽罗,添油加醋地用粤语解释了一遍:“佢话我地係野种,羞家,无出息,净係识打自己人。係唐人街就声大夹恶,出到去就声都唔敢声。佢仲话我地係死矮仔,打咩交都打唔过,仲特别怕黑人,一见到啲黑人就即刻掉头走,俾黑人屌仲要扮到好舒服咁,争住去 lick their balls……老大你唔好嬲!唔係我讲嘅,係那八婆讲嘅……”
豹头脸都气绿了,一拳砸在桌上。那桌上有玻璃渣子,豹头拳头一下子见了血。
马脸喽罗忙说:“老大你唔好咁激气。”转而又朝笑笑用港普夹着粤语大声说,“靓女,我们不是香港人……虽然我们的爷爷奶奶是香港来的……”
豹头气势汹汹地吼:“扑街!收声!仲嫌唔够丑?”说完大踏步走出门去。后面的人面面相觑,扔了酒瓶,急急跟上。
豹头一走,笑笑一下子瘫在椅子上。店中静默,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小恶魔仍然跷着腿坐在桌上,第一次,用不是色眯眯的目光,盯着笑笑狠命地瞧。
好像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带着一点惊喜,又带着一点疑惑。
笑笑喘口气,转头问小恶魔,“你疯了吗?豹头那么多人,你一个人要跟他们挑?万一真打起来,这店会怎么样?”
小恶魔笑眯眯地盯住笑笑,“你没看到我车停在门口吗?”
“哦……”笑笑回头看夜色中的无人驾驶车,“啊……那什么自动防御系统?”
“不是。跳车闪人。”
“……”
厨房里的师傅也出来了。几个人一起收拾满地玻璃渣子。隔一会儿那个马脸又折回来了。火鸡又拎起菜刀。马脸从兜里掏出厚厚一叠二十美元说:“豹头叫我嚟还钱。”
火鸡接过钱,马脸回身就走,出门前经过笑笑,飞来一个媚眼,道了声,“好!”
***
周末西西跟锡恩请笑笑吃泰国菜。
“哇,这么隆重?你们是不是正式成为男女朋友,所以才请我吃饭呀?”笑笑问。
“不不不,”锡恩即刻摆手,“不是男女朋友。我跟西西只是玩玩而已,是不是,西西?”
西西脸一下子灰了。
锡恩把注意力转向笑笑:“我这次来,是专门来找你的。”
笑笑一愣,“找我?为什么?”
“我听马云东说了你那个机器人的事情。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你知道,我做 Siri,也是语音人工智能。马云东和周更新都不相信你说的话,但是你一个学数学的,为什么要捏造一个机器人的故事出来?……从马云东的描述来看,能够识别语音,完全可能;识别人类情感,Affectiva 已经做到,完全可能;将物品推移到指定方位,完全可能。这些都不是新技术了,不值得惊奇。
“整个过程中,最让我惊奇的只有一点,这个名叫‘蓝熊’的人工智能,在三十分钟内从网络提取信息,进行处理,汇总并替你做出职业发展规划。如果这的确是由机器单独完成的——你能明白这其中的重大意义吗?”锡恩说到这里,语速因为激动变得极快,“让机器理解自然语言,是人工智能的巨大难题。我有一个斯坦福医学院读博的朋友,他做的即是从自然语言中提取有效信息的工作:在成万上亿的,以自然语言写就的论文中,提取关于某个病症的有效信息与数据。如果蓝熊展示的资料收集整理能力,的确是人工智能所为,那得是多么了不起的算法!请想一想‘蓝熊’可能的应用前景:医疗咨询、职业咨询、投资理财咨询,大数据分析,面向企业或面向个人……这将是又一场信息革命!”锡恩已经完全不能掩饰他的迫切心情了,“给我看‘蓝熊’给你的报告。以及,引荐我认识‘蓝熊’的创造者!”
笑笑惊讶地望着锡恩,又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面色土灰的西西,“蓝熊是很好,我也承认。可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