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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九厘米的高跟鞋,笑笑可以平视芬克斯坦了,“先生,请问你不觉得这样做……有一点……不知羞耻吗?”
“‘羞耻’?有这词儿?”
“……”
从第五大道百货到红色亨廷顿酒店,大约半英里路程。这路说长不长,可穿高跟鞋走就很要命了。芬克斯坦完全没有要叫辆车的意思,手插口袋大步朝前走。笑笑提着裙摆费力地跟在后面。走到亨廷顿酒店时,见酒店门口一连串豪车等着门童给开门。芬克斯坦毫不在意地从豪车之间穿过,好像完全没发现只有他跟他的女伴是自己走路来的。
进门以后,笑笑很快就明白为什么芬克斯坦要带她去买晚礼服了——在这样的人群里,那条咖啡色小礼服确实太寒酸。笑笑认不出多少名牌,但这里的女人穿的,似乎都不是百货店里的名牌衣服,很多仿佛是专门为这场面具舞会订做的。
男人穿的多是燕尾服,女人穿得就多了。有人穿了维多利亚晚礼服裙,裙摆像倒放的花蕾一般,满是层层叠叠的裙褶——这种衣服肯定不适合坐地铁,因为一个人至少占了三个人的地盘。有人穿着哥特式礼服,上身是中世纪的束腰,缠满黑色缎带,底下是黑色蕾丝层层覆盖的裙摆,脸上配合一个插着黑色羽毛的黑天鹅面具。还有女人穿着非常性感的皮制女王衣服,脸上戴着蝴蝶形黑色面具,一手拿着一根黑色短杖,另一手牵着一条狗链——狗链拴在另一个男人的项圈上。
“你喜欢那个?”芬克斯坦突然在她耳边发问。
“不是……没有!”笑笑急忙收回目光,“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派对啊!”
“面具舞会呀!”芬克斯坦说,他这时把他的黑色面具戴上了,一副性感而邪恶的模样;他扬一扬手里另一个插着黑色羽毛的蝴蝶形面具,“我能否?”
笑笑背转身去。眼前一暗。面具凉凉地贴了上来。芬克斯坦的手指在她的头发里打结。
在宽大的玻璃墙面跟前,笑笑看到了自己的形象。黑暗而华丽的蝴蝶面具,艳丽而饱满的红色嘴唇。蝴蝶骨若隐若现。一袭黑色长裙曳地,万千旖旎。
她完全认不出自己了。
包括黑白方格地板的“共济会密室”在内,舞会一共有四个会场,每个会场都有主题,不同时段有不同主题的表演。“共济会密室”先是放映了一部血腥而色情的独立电影,接着开始秀男女搭档的杂技。“水晶密室”的吧台两侧,有两个半裸的杂技演员在各自的吊环上表演舞蹈。“乐事花园”以莫扎特和萨里埃里(Salieri)的音乐开场,后来变成面具华尔兹舞场。“造物主之殿”表演着“逝去世界”卡巴莱,是性感的夜总会歌舞秀。戴着假阳具的男侍应将水果拼盘托到女性宾客跟前;裸着上身,洒满金粉的女侍应将酒浆倒到男性宾客的嘴巴里。
笑笑和芬克斯坦站在“水晶密室”的一张立桌旁边,手里各自一杯酒。笑笑不知所措地望着人群,几乎是有些害怕地问芬克斯坦:“这……这是个脱衣舞俱乐部吗?”
“显然不是。你跟女孩约会,会带她去脱衣舞俱乐部?”
“可是……这里……好像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芬克斯坦发出一声干笑,“你说得对。”
“我很抱歉,芬克斯坦先生。我感谢你邀请我来。可是我对这个派对没有兴趣。我来只是想……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我会被拒?”
芬克斯坦拿很是好笑的表情望着她,“答案不明显?”
“我不明白……”
“当然是因为有人投了你的反对票。”
“……谁?”
“当然是我!”他简直要笑出来。
“可是……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够?”
芬克斯坦晃着杯里的威士忌,继续拿好笑的神情打量她,“所以你来就是为了追讨这个答案?”
“是。”
“我回答完你就要撤了?”
“……恐怕是。抱歉。我……我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芬克斯坦又发出一声干笑。“哦,这样吗?可是你那么想进高盛……纽约的‘场合’可是比这个劲暴多了。”
“你是说……这个派对是高盛……办的?”
“显然不是。这是汇丰在招待潜在客户,从香港跑来拓宽硅谷市场,是不是?——虽然招来的不止他们的客户。刚才在门口,我想我也看到了苏格兰皇家银行和巴克莱的人。”芬克斯坦说,视线落在杂技演员的吊环旁边。那里站着一个头戴大象面具的男人,他的女伴穿着香槟金色的维多利亚长裙。“那个人是富国银行私人银行部的联席主管。他旁边的女人是劳埃德银行集团财务董事的女儿,现在在斯坦福读商学院。”他的目光一晃,落在“水晶密室”的各个角落,一面发出啧啧的声音,“啧,啧,猎狗比猎物还多……那个,摩根大通的客户经理,小样儿不知道怎么混进来。那个,之前瑞士信贷的一个 MD,现在跳到 KKR 了。旁边那个是一家对冲基金的主管,他管的钱多但他自己不见得有钱。那个是美林证券风险管控部的头目——他来干什么?来这泡妞?……旁边那个,哦,杰夫,摩根士丹利投行部 TMT 行业主管,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