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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之前就想报名参加,可是在忙公司的事。现在,现在反正都这样了,我正好可以去考段……”
“你别给我胡闹!!你都病成这样了考个屁个跆拳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医院准备手术!”
“如果手术也不好呢?”方含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抬头看唾沫横飞的周更新,“化疗完人肯定就残了。眼下……是我身体最好的时候。我还能跑还能跳还能踢……要想考五段,这辈子,就这个机会了。你想将来我要真翘辫子了,墓碑上写黑道四段,肯定没有黑道五段来得起劲……”
“方含笑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管你黑道四段还是白道四段,你脑子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婆,我跟你说,你就是生了一点小病。你不要胡思乱想,乖乖地,老老实实地打针吃药,马上就好了,知道不?”
“万一不好呢?万一,确实没几天了呢?”她低下头去,“我还……欠人一笔账呢。”
方含笑没有立即公布自己的病情,但是她也没有瞒的意思。她知道她在公司的时间不多了,瞒也瞒不久的。
何况,她带出来的那批年轻人,都在短短时间里迅速成长,特别能干地担起了自己的责任。融资有陈贤,财务有杨晟,法务有马修,三个事业群有陈续缘、田田、佳慧,技术有陈续缘,和一大批年轻的工程技术骨干。他们没有她,也能找到人,找到钱,找到方向了,也能让公司很好地运转下去了。他们已经不需要她了。
她早早写好了离职信。只有短短几行,交待病情,以及她将离职治病的去向。还有感谢和鼓励的话语,还有她为他们的骄傲。
那个发送键,怎么都按不下去。
他们不需要她——可是她还需要他们啊。数年拼搏,无数个日夜的悲欢笑泪,要她怎么舍得。
哪怕不再参与公司业务,她也希望可以坐在角落里,默默看他们英雄少年,策马纵横攻城掠地。
正式告别前,她把公司骨干,还有如今都已身挑重担的初始员工,一个一个叫进 17 层东侧的小会议室。
***
第一个找的是张安迪。
她们以前对话用的都是英语。现在张安迪入乡随俗,到北京磕磕巴巴地讲着国语。见方含笑前,她已经知道了方含笑的病情——她有自己的耳目。但是方含笑不提,她也就不问。
方含笑在张安迪面前,一向是下属态度,不卑不亢拿捏得恰到好处。而现在再见张安迪,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萎靡。她还是保持着客气的微笑,只是歪在桌子上,声音低沉,口气近乎恳求,几乎是示弱。好像病已垂危的亲妈,低声下气把小孩托付给后妈。
“陈贤人看似沉稳,毕竟还是年轻。他有一些脾气,不会轻易表露。我跟他打过德州扑克,性子比我拗,风格比我还冒进。我把蓝图资本交给他,以后蓝熊的战略投资都交给他做——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资本市场太过凶险,处处陷阱,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安迪请你一定要帮我把关。每一笔收购都要谨慎,必须与核心业务相关,不要碰我们不擅长的东西。
“杨晟是审计出身,进蓝熊以前,没有真正的会计经验。他对企业财务的经验是从上到下的,他有宏观把握的能力,但是因为缺乏会计经验,他对流程细节不够熟悉,对成本控制经验有限。他能做出好看的财报,这是优点,也很致命——刻意美化财报会忽略潜在风险。我自己创业,如果说有心得,就是要省钱,不断地省钱,但杨晟不见得这样想。这句话我会对杨晟说,现在也先跟你说——就是一定要省钱。这件事以后要请你替我督促他。”
方含笑先说了她对主要财务人员的看法,交接了投资人关系,接着又把蓝熊的财务框架重新梳理一遍。她一刻不停,说了整整一下午,把蓝熊整个底细都翻给张安迪看了。末了张安迪问,“我才来,你就这样信我?”
方含笑笑,“干嘛不信你呢?你要整我都是明着来的。当面扇的耳光我也受了,我还怕你背后阴我?”
张安迪淡淡道,“那也不用背后阴你。把蓝熊拆了卖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含笑挑起一根眉毛,“蓝熊的股份我只有 4%。你的基金拿着 10%。蓝熊不光是我的公司,也是你的公司。你帮别人做了那么多次 IPO,就不想做一家自己的上市公司吗?”
张安迪在椅子上笔挺地坐着,拿一种傲慢的目光居高临下地审视她。方含笑蔫蔫地歪在桌子上,“该说的我说完了。你可以跪安了。”
张安迪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忽然发笑,说了一句,“你还真有意思。以前选合伙人挑了你,倒也没挑错。”
方含笑脾气上来,“有你这么跟老板说话的吗?”
张安迪问:“以后什么打算?”
方含笑没好气,“有必要现在跟你汇报?”
张安迪笑:“以后求我的时候再汇报,当然也是可以的。”
方含笑骂,“我呸!”
***
见完张安迪以后,又一个一个见原来北京组的同事。
见陈贤。先把之前做的几笔收购做了梳理,总结得失;接着又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