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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在一起。屏风之外分别是洋酒吧台与寿司吧台,辅以桌式足球等各种娱乐设施。走道尽头是三面落地窗的巨大客厅。沙发桌椅已被收起,中央为一张日式长几替代。长几上堆着筹码与扑克。可因为环境太有禅意的缘故,几乎不像置身赌场。
客厅入口对面是玻璃门,通过即是天台。天台上有酒吧有烧烤的铁架,有一个禅意花园,还有一个意大利人设计的水池。那水池似是罗马特莱维喷泉的拙劣模仿,只是池不够深,水不够绿,又无有白色理石的衬托。最后只变成供于点缀的一汪水池。
方含笑与东道主扑克 J 碰头。扑克 J 也是个犹太裔银行家;年轻时是个交易员,做过对冲基金,跟芬克斯坦有不多的交情。后来混迹于赌场,热衷于召集德扑高手组赌局。这一回是他组的比赛,邀请了洛杉矶、维加斯的黑白道名流。他自己赌得很有分寸。因为做惯金融行业,知道如何控制风险。
据扑克 J 自己说,参与赌局比赛的一共有二十一个人,包括扑克 J 自己。有些当晚没有露面;有些露面后又匆匆离开。还有一些,一夜豪赌后用光筹码,就此淘汰出局。
方含笑用等数的美元换得一百万筹码。没有马上参与赌局。第一个晚上她只是在客厅与阳台的几张赌桌之间走来走去。因为是女人的缘故,没有引起赌客的警惕——但并非没有引起注意。她那身胡萝卜颜色的裙子叫人过目不忘。她怀里抱着的一个古怪的绒毛玩具,更是引发人的好奇。她解释说她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与被害妄想症,医生建议她吃药和怀抱玩具。男人们以为她是哪个有钱人的情妇,时不时邀请她坐在身旁,盖牌以后给她抛媚眼。受到邀请时,她便抱着熊安静地坐着,一面观察所有潜在对手的牌风。
第二天晚上,她换了一条裙子,仍然是橘色。她开始上桌,可是玩得心不在焉,人们也没有视她为威胁。直到她门口进来一个黑人——不只一个。他身后跟了好些人。梳着地垄沟头。脖子上挂着金链。咧嘴时露出金牙。少了半只左耳。旁边人跟方含笑介绍他,说那是维加斯黑道的风云人物,同时又是赌场高手。栽在他手上的扑克高手太多。输他太多的,最后都破产了;赢他太多的……最后都死了。莫名其妙地。
然而方含笑根本不需要人介绍。她一眼认出他。
托尼巴尼。别来无恙。
***
天鹅路 2 号湖滨大厦。张久全闯进 FX 基金的交易楼层。门卫没有拦他,因为他是蓝熊的董事长。他冲进会议室大喊:“列夫·芬克斯坦!在哪里!我要见他!”
他花了一些时间侵入了 FX 基金的邮件系统,掌握了芬克斯坦的行程。他知道芬克斯坦给方含笑发过会面邀请。他知道他今天在伦敦办公。可是他不了解方含笑的行程。她很久不用邮箱。
会议桌尽头的犹太人看向他。他露出嘲讽的微笑,“你看,作为最有潜力的未上市独角兽的掌管人,你这样冒然闯进对冲基金的会议室,会令我产生你求我合作的错觉。”
张久全像熊一样猱身跳上会议桌,居高临下揪住芬克斯坦的领子,“你上周见了方含笑。她在哪里?方含笑在哪里?”
“当真?这世上最厉害的黑客问我找人?”芬克斯坦冷笑,“你不是能黑进任何一个邮件系统吗?你不是能够读取任何二进制信息吗?”
张久全提起拳头,朝芬克斯坦的脸颊砸了过去,“告诉我!现在!她在哪里!”
芬克斯坦摔在地上。与会的分析师惊慌失措,连忙去叫保安。芬克斯坦从地上爬起来回击。他的身材比张久全高大许多,也健壮许多。他经常健身,保持了飞蝇钓的习惯,臂肌充沛。他抡起拳头,结结实实揍在张久全下巴上。保安进来,发现两家老板扭打在一起。
“要报警吗?”
“报警……我们老板会被判刑吧……”
芬克斯坦占了绝对的上风。他抡出几个拳头,打得张久全眼冒金星。可是张久全挨打太有经验了。挨打不能阻止他反抗。他们很快又缠斗起来,像两条疯狗一般在地上打滚撕咬。最后芬克斯坦骑在张久全身上,抡起拳头一下一下地打。
“你不知道她要杀的人是谁,是吗?”张久全躲过他的拳头。
“哦我知道我现在要杀谁。”
“那个人。那个强奸了她的男人。”张久全说,“她认识你的那个晚上……她去皇宫酒店见你的那个晚上……回来的路上,她被一个杂种拖走了。”
芬克斯坦顿住拳头。
“你不想看她死去,是吗?”他抬头,用乞求的眼神,“那么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得去找她。”
芬克斯坦放过他,站起来。“维加斯。”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冷笑一声,“去给你报仇。”
张久全呆了一秒。接着他起身,转身,跌跌撞撞冲进电梯。下楼叫车冲向机场。
不要去。
不要去笑笑不要去。
去了就是又一个不得相聚的十六年。去了你就看不到蓝熊上市敲钟的那一天。去了蓝蓝和大熊再也不能赖在妈妈怀里。如果输了你会悲惨死去。如果赢了你会成为杀人犯,你会像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