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75

      也不好玩,宝贝。”

    方含笑以手托腮,笑着回了一个媚眼,“好玩的在后面,托尼。”

    她心里深深地清楚,翻盘致胜,秘诀在于抓住时机。手气再差的人也会有牌好的时刻,关键是怎么抓住那样的机会,尽可能多地赢得筹码,就此在世间立足。

    而在那之前,盖牌一百次都没关系。

    她不停地盖牌,在赌桌上形成了牌风稳健、谨小慎微的印象。在拿到一对 Q 后,她开始主动加注。托尼巴尼注意到她的主动,进一步加注。排名第六的墨西哥人跟注。奖金池很快超过了一百万。翻最后一张牌之前,托尼巴尼再一次加注五十万,迫使方含笑与墨西哥人全押。方含笑笑着将筹码推出来。摊牌,公牌中有 Q,还有一对 10;方含笑有三条 Q;墨西哥人有三条 10;托尼巴尼手上一对 AA。墨西哥人出局。托尼巴尼输一百万,掉到第五。方含笑胜,筹码翻番,晋升第三。方含笑托着脸,笑着对托尼巴尼说:“两对是最糟糕的。三条或者顺子,随便一个就可以打败你。不知道吗?”

    托尼巴尼咧嘴笑出金牙:“我喜欢给我的对手造成他们会赢的假象。因为他们输得最惨的时候,是他们以为自己要赢的时候。”

    托尼巴尼是把“偷鸡”(bluff)玩得最好的那一个。当他疯狂加注时,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真的牌好,还是在虚张声势。他凭借表演手段,向牌友们传达他牌好或不好的印象,以此赢得筹码。很快他干掉了排位第六的那个人。他拿到好牌,又一次在虚张声势,行为举止处处让人以为他手中并无好牌,以此诱使排名第六的美国人跟注,最后再一次如法炮制迫使对手全押。全押的结果当然是输。托尼巴尼侵吞美国人的全部筹码,晋升第二。

    而方含笑是软硬不吃的那个。她不在乎托尼巴尼是不是在虚张声势;她选择跟注与否的唯一依据是她心中估算的比率与赢面。她在牌桌上保持一种清教徒般的自制。当她感到冲动,惊慌,无所倚靠的时候,她就低头看一眼呆坐在她身边的熊。

    她又陷入那种消沉的,长期盖牌的情形;对于牌桌上对手之间的厮杀,她采取一种旁观的态度。很快扑克 J 与托尼巴尼似有意似无意地联合,瓜分了排行榜上最末位的阿拉伯人。这样桌上剩下五个人:托尼巴尼,扑克 J,美国女人,方含笑,还有排名第一的德国人。

    接着牌局有了一种疯狂的走向。发公牌之前的喊注越来越高。最早喊注不过十或二十万,此时托尼巴尼每一轮都喊注五十万,提高看牌的门槛;翻牌圈与转牌圈又不停加注,以此吓跑对手。方含笑在连续盖牌数轮后,终于跟了一轮。五十万对于筹码数众多的托尼巴尼与德国人来说,是可以接受的损失;对方含笑来说不是。她手上梅花 A 方块 9。不够好。可已经是几轮下来最好的牌了。

    翻出来的三张公牌是红桃 6,红桃 5,黑桃 4。方含笑心中极其失望,敲桌让牌。轮到美国女人,再次加注五十万。托尼巴尼与德国人跟注。扑克 J 盖牌。接着大家都看方含笑。

    电石火花之间。方含笑心中无数念头飞过。美国女人为什么要在翻牌圈加注呢?她手上会有 3 和 7 吗?又或她手上有成对的 4、5 或 6,已经组成了三条?不,不会。如果真是,她的加注应该远高于 50 万。

    方含笑跟注。

    “真勇敢啊。”托尼巴尼夸奖她。

    她垂着眼睛没有理他。

    第四张公共牌是方块 2。美国女人不动声色地推出一百万筹码。这时奖金池已经有五百五十万筹码了。托尼巴尼与德国人弃牌。又轮到方含笑。

    已经向奖金池投入一百万。一半的筹码。如果在这里退出,她剩下的筹码只够她看两次牌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选择是全押,或就此退出。

    ——美国女人想要哪种后果呢?

    方含笑仔细观察她的面部表情。她看起来非常平静。但并不是一种快乐的、放松的平静。她眉头微蹙,唇线紧抿,低头玩着筹码。人在紧张的时候,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并且避免与人目光接触。方含笑断定她是紧张的,就像她自己一样。所以她的牌像她一样,不够好。

    她在心中做出推理:她没有顺子,没有三条,否则她会想方设法尽可能多地吊住众人,那么在翻牌圈加注到一百万就没有道理。应该也不是两张小牌,否则她第一轮就会盖牌——所以她也没有组成两对。她在翻牌前跟注,说明她至少有一张或两张大牌;她在翻牌圈加注,说明她可能有 4、5、6 中的一张,足够她组成一个对子。她手上的两张牌,应该跟方含笑很像:一张大牌,一张 4、5、或 6;或是个对子,只能是 A 以下,没有大到能让她快乐放松的地步。

    还有一种可能。她像方含笑一样,在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她故意做出紧张的情态,以掩饰自己牌好的事实,来诱使对手跟注。可是方含笑否定了这种可能。想要诱使跟注,就不会在翻牌圈加注到 100 万——60 万,80 万,都是更加容易诱使跟注的数字。

    她于是做出判断:她想吓退她。

    方含笑全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