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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4。概率大约是百分之一。想都不要想。
托尼巴尼的手在筹码上停留,最后往牌桌上推了两百万。方含笑跟。
第四张公牌是红桃 4。
——一下把方含笑赢的概率推到将近 1/5(9/44)。可以一搏。
托尼巴尼仿佛猜到了方含笑的心思。他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手上有什么,”金牙刺眼,“可是你知道我有什么吗?”
方含笑抱着手,抬起头,毫无畏惧地回视他,“你知道我手上有什么,可是你不知道我是否知道你手上有什么。”她花了一点时间审视他的微表情。他的眉毛,他的嘴角,他的皱纹在黑色的脸上泛起的每一个弧度。她在心里飞快地推理。
托尼巴尼的嘴角慢慢扯起一个弧度。他将所有筹码都推上桌。接着用了然且讥嘲的目光打量方含笑。
“敢吗?”他挑衅。
方含笑冷冷地望着他,“看来你对我不够了解。”她扫了一眼托尼巴尼眼前的筹码,“这样还不够。”
托尼巴尼歪着脑袋笑,“还想加注?”
“是的。”
“加多少?”
“你的命。”
托尼巴尼笑出声来。
“你已经亮底牌了?”
“我的底牌可不只一张。”方含笑呷一口伏特加,感觉酒液火辣辣地滚下去,“你赢了,我的命归你。我赢了,你的命归我——敢吗?”她回击。
托尼巴尼笑起来,“你要么是很自信,要么是很绝望。”他接着又补充,“又或者,你要么很有勇气,要么是很愚蠢。”
“意思是不?”
托尼巴尼盯住方含笑的眼睛,眯起眼,“我怎么可能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说不呢?意思是当然。”他接着拧起眉头,“但是我奉劝你,慎重考虑你的每一步行动。全押可以让你大赢,也可以叫你全输。”
方含笑垂下眼,“我在慎重考虑。你说你已经知道我手上有什么。好。让我来猜猜你的。你的底牌并不出色——这是我的第一个结论。否则你会在翻牌前表露出对底牌的自信。不用遮掩。之前数百个回合,52 局摊牌,其中有 8 次你的底牌是对子。你在那 8 次翻牌前喊注都超过二十万。所以我确定,你的底牌是两张单牌。
“发公牌后你的喜悦十分明显。你的眼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而你根本不想掩饰。你的手指拨出了三百万的筹码。可是你想到我的保守风格,担心将我吓跑,于是又拨回一百万,最后只推出两百万。我如你所料跟注。你确实有高牌之外的牌型——对子,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很少会为一个小对子感到高兴。这是我之前观察所得的经验。你的 52 局摊牌回合,有 32 局是对子,其中 21 局是 10 以上的大牌对。所以我非常确定,你手上有一张 J。
“转牌圈喊注,你全押。你说你胜券在握。还有什么情况呢?第四张公牌必然对你有用。所以你手上当然是一张 4。你有两个对子了。你确定我什么都没有。你用言语挑衅我,目的是破坏我在这里表现出来的保守风格,叫我铤而走险。你心里并没有指望我会在这一轮跟你全押。但是你会不断逼迫我,诱使我全押,直到我输光为止——以此打破我的心理防线。
“可是你不是真正了解我。你也根本不知道我手上有什么牌。你以为我行事保守,以为我手上不过两张单牌。可是真正了解我的人知道,我一向是个冒险主义者啊!”方含笑抬头,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
她手里的底牌,是死亡。所有荣耀、骄傲,对失败和难堪的恐惧,在死亡面前,都微不足道。
“我已经没什么可怕,也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她将面前的筹码如数推出。
最后一张公牌。
红桃 2。
方含笑看着那张牌笑出声来。
亮底牌。
托尼巴尼底牌是梅花 J 与梅花 4。两对。
方含笑底牌红桃 A,红桃 3。同花顺。完胜。
托尼巴尼露出惊讶的脸色。方含笑没有给他惊讶的时间。
“我赢了。”她一笑,伸手进裙裾取出鲁格尔,紧接着抬手对托尼巴尼连开三枪。那三枪分别对准头、喉、胸。
可是——那一刹电光石火——托尼巴尼猛然起身。三枚子弹于是分别击中他的胸、膈、腹。
他被子弹击飞出去,仰天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在旁观局的扑克 J 飞起一脚,踢飞了方含笑手中的鲁格尔。周围的看客惊慌尖叫,想要朝门口奔逃,却被黑洞洞的枪口镇住。
周围一圈西装革履的男子,这时手里都多了一把枪。
那其中包括扑克 J。扑克 J 的枪管很快抵在方含笑的太阳穴上。
方含笑笑,“干什么呢?你的主人已经死了。”
扑克 J 说,“还没。”
只见托尼巴尼的身体在地上挣扎。接着他翻了个个,趴在地上咳嗽。再接着他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他把子弹从衣服的破洞里取出来。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托尼巴尼说,慢慢朝方含笑踱过来。
他没死。毫发无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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