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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塞到柳黛手里,“择日你将你父母接过来。我爱骑马,家里正好缺个饲马的,还有针线活儿,确实也需要人,至于你,模样不错,跟在我身边也可,我照你们在瞿家的工钱多给你一倍,嗯,你父母在瞿家一月月钱多少?”

    柳黛绞着手指,有几分为难,“二两八钱。”

    赵潋倏地眼眸一睁。

    现在世家都已骄奢腐败到这种地步了么?

    真是肉疼她那白花花的大银锭子。

    柳黛先出府去了,要接她爹娘过来。

    转眼之间锦盒里的瓜子让赵潋掏了空,赵潋下棋嫌闷,喜磕点瓜子、嚼点花生解闷儿,她落子如飞,但君瑕始终是慢条斯理的,不疾不徐地摁下白棋,不疾不徐地收她的黑子,但一局棋还是下得飞快。

    这世上有个词叫实力悬殊。

    赵潋将棋子也收拾完了,问道:“对了,今日怎不见卢生?”

    君瑕的手落在了轮椅扶手上,然后,他慢慢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吹了一夜的笛,闹人闹己。”

    赵潋偷笑,“先生知道他为何吹了一夜的笛?”

    君瑕微微颔首,“也许,是为了祭奠因为五斗米被公主一掌拍碎的自由。”

    “哈哈哈!”赵潋大笑,“先生,我发觉你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家里才请回来的两个都是妙人,赵潋觉得很有意思,比在宫里对着一群憋闷枯燥、三棍子憋出半个屁,只敢唯唯诺诺讨饶的宫人有趣多了,虽则宫外头不能时常见到母后和皇弟,赵潋想了想,笑道:“先生腿脚不便,你家杀墨不在,我推你回后院歇息罢。”

    “有劳公主。”

    文昭公主纡尊降贵地给人推轮椅还是头一遭,赵潋走得缓慢,怕有个什么磕磕绊绊颠着了他,走到碧水上一方浮桥,映着一池初夏晴柔的光,鹅黄嫩绿的花木在水边招摇,赵潋问道:“我见先生,犹如重逢一故人。”

    君瑕抿唇,并不接这话,仿佛慵懒着靠着椅背有了睡意。

    赵潋自顾自又道:“不怪有人说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她将后头那话咬得不清不楚的。

    君瑕才道:“公主开玩笑时从来不忌男女之防?”

    这话听着像是被戏谑调笑的少年郎恼羞成怒了,可他的口吻总是淡淡的,无比闲适,从来不会怪责于人。尽管下棋下到一半,君瑕精心布了许多局,赵潋自知不敌将他的精美布局一把手抹在一起,他也不怒。

    赵潋掠过这个,又是一笑,“先生,姑苏有什么趣闻么?”

    君瑕仿佛在目视前方,但明明什么也看不见,赵潋微微惊奇,听他道:“不及汴梁繁华,但胜在清净,趣闻没多少。”

    赵潋又问杀墨。

    他有问必答:“到香药铺子寻香去了。”

    他身上的香囊,有复杂但清幽的香味,松香、茶香、花香混合而成,令人啧啧称奇。

    赵潋咧唇而笑:“先生身子不好,身旁怎么可以只留杀墨一人?”

    “四年前,我在死人堆里捡回来四个孩子,将他们收留了,杀墨只是其中之一,杀砚在姑苏经营棋轩生意,唯独杀墨跟了我来汴梁。”

    赵潋叹息一声,恍然想到什么,“嗯,那他们大哥,莫非唤作‘杀笔’?”

    “对。”君瑕微笑。

    赵潋一愣,“那,老三呢?”

    “杀纸。”

    “……”赵潋爆出了一阵激昂的笑,“先生你简直……太风趣了哈哈哈!”

    第5章

    柳黛的父母都是一把高龄了,听说也是从新河随着瞿家迁到汴梁的,因为早年大周与辽国年年征战不休,柳家夭折了两个儿子,只有一个娇娇女,反而命硬,活下来了。

    赵潋将人安顿在拂春居次间,正好与卢子笙做个伴。

    羞涩的少年郎以前虽然穷,但也是家徒四壁、一个人破席草鞋活着的,骤然拂春居多了几人,还有点不大惯,卢子笙只得偷摸着来求见公主,让俩老住在他屋外头他没意见,但柳黛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就实在不方便了。

    赵潋才歇晌,正打着精神头,有兴致出门遛遛马,闻言撑了个懒腰,笑道:“那也好,让柳黛住在我屋外头,起居饮食事宜,还要我拨给你两个婢女么?”

    “不、不用了!”卢子笙一见到赵潋那张明艳端丽的脸便脸色绯红,只好绞着青衣广袖,默默地往后退了步,低着头声如蚊蚋,“多谢、多谢公主美、美意!”

    说罢他便要低着头往外冲,一不留神,正好撞在她画扇堂的那扇镂空木门上。

    “砰”一声,少年眼冒金星,在赵潋诧异地看过来,无声一笑时,他又低着头往外跑出去了,步子轻快得像只兔子。

    赵潋斟了两盏薄酒,笑着想这个羞涩少年,年纪比她大不了一岁,却恁的稚嫩滑稽,她失笑着摇摇头。

    时辰正好,吃口茶,正可以打个马入宫去。

    被太后无微不至地照料着,赵清的病总算除了大半,但他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