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21

      ,经不得几次挥耗就熬干了精气了,要不纵情一回,怎么能甘心。”

    杀墨偏着脑袋,半懂半不懂地看着先生,“先生喜欢公主?”

    那一口茶差点呛住君瑕,正要说话,对面拂春居又传来一阵凄凉幽怨的笛声。

    笛声像一只无形的手,将闻者心底那片悲凉之雾笼罩起来,杀墨嫌晦气,要阖上门窗,还暗暗说道“怎么每晚跟号丧似的瞎吹”,君瑕止住了他,“让他吹罢。我爱听。”

    杀墨震惊地回头,君瑕笑道:“听多了还挺顺耳。”

    听得出卢子笙是个有故事的人。

    这是公主府又让卢子笙那凄凉的笛声祸害了半宿,幸得公主睡得早,柳黛靠在回廊底下打瞌睡,将脑袋扎下来,便给那一阵如泣如诉的清越笛声闹醒了,于是忙回房,将门窗死死掩住。

    翌日,赵潋收到了公主府上下的集体弹劾。

    卢子笙掐着一支短笛立在正中央,耷拉着头,红着脸接受来自各方势力的讨伐,赵潋在上席正襟危坐地听着,但看到杀墨推着君瑕缓缓走来时,赵潋嘴唇微扬,翘起了二郎腿,抓了一把瓜子在手中,看好戏似的笑眯了眼睛。

    柳老夫妻两人都是与世无争的,不说什么话,也不帮腔,但跟着赵潋从宫里头出来的婢女,自问高人一等,便不委屈自个儿了,“奴婢每日干八个时辰的活儿,就等着夜里能睡个安稳觉,可自打卢生一来,奴婢们是再也睡不着了,休息不好,怎能给公主当差办事。”

    其实这帮偷懒丫头虽然每日工时是八个时辰,可大多数时辰都在插科打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修花剪草罢了,也不是什么力气活儿,只是人哪,得理不饶人。

    赵潋磕了几颗瓜子,示意卢子笙说话,“解释一下。”

    卢子笙握着短笛,扑通一声跪倒在赵潋跟前,这下子诸人吓了一跳,君瑕托着下颌侧身靠在轮椅上,也是脸色莫测,赵潋分心瞟了他一眼,对卢子笙皱眉头道:“你这是做甚么?”

    卢子笙将嘴唇一咬,一个头磕在赵潋眼前,“五月初三,是亡弟的忌日,卢某无钱无势,连葬礼都置办不起,这支短笛是他生前最爱的,是……我从他的尸首里翻到的。”

    婢女花容失色,包括柳黛。

    赵潋一听,直觉告诉她其中有内情,“他——怎么死的?”

    “去年。”卢子笙道,“去年被拍花子的掳走的,后来,我在乱葬岗发现的他。”

    赵潋的眉心攒得更紧。

    汴梁的繁华富贵,仿佛昭示着大周的河清海晏。可实则不然,这片富庶底下是一片腐朽。

    近几年,每到开春至仲夏,总莫名有少年或童子失踪,十岁至十四岁,大多贫门出身,都说是被拍花子的拐跑了,可赵潋派人留心过,卷宗记载,消失的少年也有是好端端在家,却被黑衣人半夜掳走的。

    具体去向不明,但后来有几具死尸流出来,仵作验身,发觉那些少年都无一例外被开过苞撕裂了,因考虑到汴梁贵族子弟风气,大理寺和刑部都不敢动手深究,这事即便传到太后那儿,太后日理万机,也不能为几个孩童的失踪冒着得罪贵族的风险亲自过手。

    民间还是将少年的失踪被称作是,被拍花子的拐走了。

    但赵潋知道,卢子笙的弟弟,其实是死于……她放了手心的瓜子,眉间一片冷凝如霜。

    第12章

    方才言之咄咄的两名婢女,如同喂了哑药一样,嘴里待喷的那口火熄了,刺溜冒出一口白烟,欲言又止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赵潋学着君瑕,四指并拢在桌面上敲了敲,“你弟弟的衣冠还在么?我给他立一个衣冠冢,日后你多给他烧点纸钱,办点儿实事……吹笛子,嗯,就适可而止了。”

    “多谢公主大恩大德。”卢子笙朗声却哽咽,一头就磕在赵潋脚边。

    赵潋骇了一跳,忙强迫自个儿镇定,一眼瞥向身畔的君瑕。

    坐在轮椅上的衣冠胜雪的男人,面容依旧是宠辱不惊,温润白皙,在初夏晴柔浮动的日光里,显得柔软而鲜亮,赏心悦目。赵潋看着便心头一喜,差点没顾上卢子笙这伤心往事,不留神在他眼前笑开了。

    杀墨将君瑕推了过来,赵潋忙又端正坐好,“先生有何见教?”

    君瑕微敛唇,“见教不敢,只是来时前,将此事说与过杀墨他们几个兄弟,杀砚胆小,虽有心前往汴梁,可他年岁是最小的,正符合被掳走的少年年纪。”

    先生将这四个少年带在身边养着照料着,这四个少年该都是相仿年纪,赵潋一时意会到自己想偏了,清咳一声,道:“先生想管这一桩闲事?”

    不待君瑕答话,赵潋便道:“在汴梁,莫说本公主,就连太后也无法在毫无根据的情况下触了士族公卿的逆鳞。这才是近年来人贩子猖獗横行、堵不住根源之水的缘故。”

    倘若是无根之木,交办大理寺,恐怕早已水落石出。

    这也就是说明,大理寺分明得到了风声,却畏怯不敢动。因为作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