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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挡刀。
方才来的两人只是轻功稍胜故而走在前头,蛰伏的人马刺客如倾巢出动,空荡荡的长河堤岸上,走得只剩下赵潋和君瑕,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告官。赵潋来不及打量君瑕的伤势,又是十数人从房檐上跳将而下,汹汹然杀来。
这回不光有拎刀的,提剑的,刷枪的,还有抱着狼牙棒便出来了,赵潋甚至连兵器都来不及捡。
君瑕才从销骨之毒后恢复,气力都尚未复原,这连弩去势极快,需要极大的腕力才能扣下,而且箭镞不够,不能浪费,君瑕只能跟在赵潋身后伏击。
等那一群人围殴而上,赵潋分.身乏术哀叹吾命休矣时,一道剑光闪烁,闯入战圈,人影随着矫若游龙的长剑杀入重围,赵潋看了眼,又惊又喜:“于大人?”
认个哥哥真不错,于济楚确实是靠谱的人。
当年谢珺剑术卓绝,遇上于济楚也要甘拜下风。于济楚的剑势大开大阖,如长虹,如飞练,刚中带柔。
于济楚长剑挑开两道长兵器,将方才君瑕射杀的黑衣人落在手边的长刀一脚踢起,正掷到赵潋手中。
于济楚近身杀敌,赵潋护在君瑕跟前。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君瑕连杀二人,连弩之威让诸人心有余悸,未免他骤然发难,都提着刀枪棍棒杀将而来,赵潋双拳难敌四手,长刀在手亦是捉襟见肘。
君瑕连放两箭,既快且准,又有两人如折翼秃鹫断落下来。
但他放下手,右手握着架着连弩,力有不逮,青筋颤抖,额角亦沁出了一层冷汗。
赵潋一脚踹开一人,于济楚已料理完四人,帮着赵潋杀回来,提剑的犹自亡君瑕之心不死,定要刺他个窟窿。赵潋收招不及,刀锋险些撞上君瑕的咽喉,于济楚快人一步,长剑一挑,君瑕默契地后退了半步,于济楚的剑挑开剑客的手筋,血溅三尺,逼得他走投无路,一头扎入了水底。
总算将最后一个砍翻,赵潋送了口气,大动之后,气息不匀,她插着腰胡乱地喘了几大口。
于济楚走上来,将剑还入鞘中,皱眉道:“你受伤了。”
赵潋一怔,只见君瑕紫袍广袖下,手背近腕处划了一道浅细的伤痕。她顾不得自己,将长刀往地上一扔,过来抢住了君瑕的手,“怎么伤的?我竟没看见。”
于济楚递来只玉色瓷瓶,“刀口也许抹了毒,用这个擦一下再包扎。”
一听到“毒”赵潋便寒毛直竖,最怕一丁点毒窜入君瑕体内,他身体里那本来就常备不懈的销骨便窜出来作祟。她忙伸手接了过来,倒了一些药膏在掌心替他抹上去。
君瑕噙着笑,等她从权之下取出那条黑纱替他缠伤口时,失笑道:“果然是你拿走了。”
赵潋一时语塞。
于济楚看着两人,缓缓地背过了身。
一炷香的功夫之前,两人就在河边,对着那棵古老的银杏树虔诚地发下誓愿,愿结为夫妻。无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无三媒六聘,这桩在于济楚眼底本该如同胡闹的婚事,却又因赵潋的赤城和坦率,她毫不掩饰的深情,让人不敢质疑。
他早就应该放手了的,幸得未曾酿下大错。
赵潋包扎的伤口实在是丑,见君瑕的右手还在颤抖,忙又替他解下了连弩,替他减负,“眼下已经没事了,这个给我拿着。”
她垂着眼帘,纤长稠密的睫毛将明丽清浅的眼波深藏,君瑕的心迟缓地动了一下。他轻声道:“知道是我了?”
碍于于济楚在场,赵潋怕他将人拿了回巡御司,故而隐忍着沉声道:“君瑕,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个傻子。”
都这么明白了,难道她会看不出?
那个一箭扎穿刺客,点了其周身大穴的英雄豪杰,那个在船头替她解围,义气相帮的江湖侠士……赵潋真是,完全没想到,君瑕骗她的事何止一桩一件,简直无时不刻不在耍她。赵潋不舍得同他置气,但难免心里有点不舒坦。
于济楚并不再追究当日之事,赵潋深信以于济楚的头脑,一定早确定君瑕的身份了,他按着剑,回身道:“公主,夜色已深,不如让下官护送你回公主府罢。”
赵潋点头,“好啊。”
君瑕受了伤,赵潋怕再有个什么不测,便答应了。
花灯灿烂的都城,夜色被拒之城外。
唯独一缕幽暗的月光,破开清凉的晨雾,将木兰探出篱墙的修枝倩影,筛下泠泠然的斑驳。于济楚前脚走,赵潋搀着君瑕跟在身后,并肩而行。君瑕只是受了些皮肉之伤,伤口也无毒,赵潋小题大做了,他也只有无奈。
走了一截,赵潋忽问道:“上次在船上要刺杀我的人,和这次的是一伙人么?”
于济楚听到有人在船上伏击赵潋,心上凛然,已猜到是燕婉邀请赵潋避暑游园那回。幸得赵潋有武艺傍身,否则接二连三的刺杀,她早已没有命在了。
君瑕沉吟道:“上次那伙人并不想取你性命,这次却是奔着公……”在赵潋猛然瞪了他一眼之后,君瑕收回目光,薄唇浅浅地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