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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平日里君瑕没少照顾它们。
她不合时宜地感慨道:“你要是能把花在鱼上的心思都花在我身上,我就开心死了。”
他搓着鱼食的手指停了会,笑道:“喂鱼时也在想你。”
赵潋耳朵一红,她惊讶地看着君瑕,正仿佛发觉,他对自己又有些不同了,更放开了些,嶙峋怪石后忽传来柳黛清澈的一把嗓音:“公主,您快来看看,皇上又犯病了!”
赵潋心里咯噔一下,忙扔下那点娇羞和惊喜,拎着裙摆便飞奔而去了。
一路上赵潋都在问皇上情况,柳黛来不及通禀完全,这公主府不大,拂春居离得也近,赵潋闯入院落里,只见小皇帝正昏倒在藤椅上,赵潋疾步过去,搭住了皇帝的手腕,“传太医了么?”
太医跟着耿直他们守在外边,柳黛教母亲去喊人了,“已经让传了,皇上方才就在院里走了走,本来没大碍,仰头便倒了,我们不敢动,只好将皇上搬到躺椅上歇着。”
赵潋见赵清嘴唇又泛紫,皱眉道:“那皇上可曾往嘴里塞些什么?”
“没有。”柳黛道,“奴一直跟着皇上,并未见他往嘴里塞东西。”
葛太医三不做两步地赶来,赵清这症状与先前紫粉发作时极像,但脉象却不同,葛太医挥了挥额头上的汗珠,将针灸带解开,“公主,皇上这是误食毒物了,那毒在身体里沉积下来了。”
赵潋心头一紧,脑中飞快地过了个念头,声音哑然道:“那……葛太医,你可知道‘紫粉’这种东西?”
葛太医的眼倏地睁大,错愕道:“谁敢把紫粉给皇上服用?”
话不多说,事不宜迟,葛太医解了针灸带,替赵清施针,“但公主也不必担忧,紫粉毒性极微,发现及时,绝不至于酿成大患。”
赵潋搭着皇弟的手腕,咬紧了嘴唇。
紫粉是君瑕给的。赵清虽是找他要了,但倘若不是他事先教赵清知晓有这么个毒粉,赵清不会得到,更不会服食过量。君瑕是个行事圆滑谨慎之人,他要藏起紫粉,绝不会无意说漏什么,就像赵潋累次被他所骗,有意的,无意的,他都能将真假模糊,教人雾里探花似的捉摸不透。
她总觉得,人的出处、初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与结果。她只要最后得到君瑕全部的信任就够了。
可是这样一个君瑕,这样一个男人……
到底有多少秘密,是耸人听闻,而她始终猜不透的?
葛太医汗流浃背地给小皇帝施针,可毫无起色,他脸上的汗珠成滴地往泥土里落,赵潋松开了小皇帝的手,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君瑕知道怎么解紫粉之毒。
她心事重重,才走出拂春居,君瑕便脚步雍容地走来了,他的薄唇两畔含着微笑,神情亦是如旷逸之流云。赵潋目光复杂地瞟了他一眼,将嘴唇轻轻一咬,“皇弟中毒了。”
君瑕负起了手,道:“我来看看。”
他并没什么愧疚的神色,赵潋的眉头拧得更紧,君瑕已施施然越过她。
葛太医已开始抽针,但赵清没有一丝醒转的迹象,见到此人,葛太医不禁皱眉,“是你给皇上的紫粉?”
君瑕恍若未闻,环顾周遭,葛太医又连着数落了好几句,他沉眉,疾步跟来的赵潋倏地一停,怕君瑕承认,即便他别有用心,赵潋都想替他遮掩,她厌憎自己的偏颇和无能为力。
君瑕道:“紫粉毒性轻微,并不至于昏厥。这院中有葛藤花花粉。”
葛太医眼珠一瞪。是了,葛藤花,他竟没留意到满墙的葛藤。葛太医倏地回头,“快,快将皇上抱离此地。”
拂春居花如烟海,皇帝正好与葛藤犯冲。葛太医忙教禁卫军的人过来将皇帝抱走了。
赵潋跟过去瞧,走出院门时回头看了眼君瑕,他冲她笑了下,仿佛不曾留意到她方才的猜疑。赵潋惴惴不安,生怕他的用心都在皇上身上,倘若真是那样,她就是那引狼入室、万死莫赎的千古罪人……
赵潋走回来,将他的手牢牢抓住了,“从现在起,你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耿直命人带赵潋到了粼竹阁,那处幽寂阒静,除修竹流水,别无杂花。君瑕任由赵潋拽着,自她身后轻笑,“我将粼竹阁让给皇上住就是了。公主不必忧心,葛太医医术精湛,只是见识稍微少了点。”
宫里头的人向来不生奇怪的病,譬如花柳病、瘟疫之流,所以在见识上,他们不如四海行医的江湖郎中,但一旦有了眉目,对症下药的本事,以及对于配方毫厘之间的精准,跑江湖的远远不如他们。
赵潋抿了抿唇,还在为方才的想法满心复杂。
君瑕道:“公主。”
她没留意,他又将称谓擅自改回去了,她恍一扭头,君瑕却已停顿不走了,“在怀疑我,有心谋害皇上,是不是?”
“我……”
赵潋不擅长撒谎,尤其是骗聪明人,毫无胜算,她只好低头不言。
君瑕将手缓缓地抽开了,赵潋掌心一空,心里更是空落落的,亟欲解释,君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