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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御花园,在一面缀满葡萄藤的花架下,开门见山。
“上回你们说的销骨之毒,可有什么遗漏了不曾向我说的?”
葛太医联想到前不久在行宫发生之事,愣愣着上下一串联,登时一拍脑门儿,“对对对,公主,老朽记性不大好,忘同公主说了,那销骨之毒只有种在少年人身上,才能让人易容换貌。当年谢公子正是中了此毒,如今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马后炮啊马后炮!
赵潋气极反笑,差点将这老头儿一指头点在这儿,教他晒半天太阳!
要是那日就说清楚了,她不至于被君瑕那厮骗到今日。
葛太医委屈,“公主,本来老王是要同你说的,但你那夜走得太快了,压根没听我俩说完……”
“闭嘴!”赵潋怒极,“要不是姓王的瞎说什么‘大限将至’,我至于心急如焚!”
葛太医抿了抿嘴,心说,这可不是什么瞎说。
谢公子今年二十又三,撑死了再多活一年罢了,说不准明儿就……
但他观公主脸色,识趣儿地觉着这话还是烂在肚里方能活得长久。
第69章
公主面色红润, 晕红的脸蛋藏着股若隐若无的内媚,葛太医的职业病一发作, 忍不住思忖一二, 便知昨晚闹得不轻,纵然是花白头发, 也不禁将脸色一红,切切叮嘱了一声儿:“公主日后当疼惜些谢公子, 切莫再……放纵了。”
赵潋正想着销骨之毒是个什么天下奇毒, 猛不丁被葛老这么一叮嘱,没回过神:“何意啊。”
葛太医冷汗涔涔, 挥袖擦汗, 以过来人的心态问了一声:“昨晚谢公子……唔……”
赵潋皱眉, 说来不怕害羞, 她只担忧君瑕的身体有何不妥,信口回道:“五次。怎么了?”
“……”
葛太医长抽了口气,“公主和谢公子都是正当年华, 情意正笃,有些事,老朽本不该多言,倘若谢公子身体无碍, 老朽这话断然不会说的, 只是,那销骨之毒侵损皮肉骨头,不是一日两日了, 这毒发作起来要命,公主切不可让他太劳累。”
葛太医是一番好心,虽说得赵潋脸颊微红,她还是听进去了,“知道了。”
话是如此说来,可漫漫长夜里在床帏之中,对着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儿,这叫她如何把持得住?
她心疼君瑕了,谁个来心疼深闺寂寞的她?赵潋心觉不平,哀哀地叹息良久,便捂了一把红脸,转身疾步朝长坤宫而去。
一贯勤于政事,焚膏继晷不辍的太后,今日到了午时,竟仍卧于床帘之内,凤榻之上。赵潋蹑手蹑脚地走了近,邵培德虽看见了,却并不吱声儿,并支走了长坤宫一应人等。
赵潋轻轻拽开母后的被角,喊了一声,太后凤目阖着,似陷入了酣眠。
赵潋愈发惊奇地皱了皱眉头,心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岂料正待从床上爬下来时,无意之间撞见太后藏在被褥里手心攥着的一截紫袍,那袍子上的蛟龙纹眼熟得很。
她不动声色地凑近来,将流紫的衣袍扯出一截,好奇地打量着——这袖口绣着的蛟龙,不像是父皇平日里穿的五爪飞龙,倒像是……
一念闯入,赵潋脑中霹雳一声,震惊地松开手。
一抓一松之下,太后被折腾醒了,她近来头疼病厉害,上了妆粉也盖不住苍白的脸色,迷迷蒙蒙地看了赵潋一眼,有一二分惊讶,继而有气无力地道:“原来是莞莞,怎的邵培德不长眼,又将你放进来了。”以往赵潋使坏,都买通了邵培德,自己则轻手轻脚地走到太后身后,一出声吓她一跳。
赵潋咬着嘴唇,眼眶猩红,从最初的震惊后,她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太后。洞悉了她一切秘密之后,赵潋恨难再撒娇弄痴,钻进她的怀里唤“母后”,她低声道:“母后,和皇叔是什么干系。”
怎么会这样?
皇叔不是死在母后刀下么?
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太后肃清朝堂有功,为大周除去了肉中之刺,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到现在还在大街小巷传扬。
赵潋红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件衣袍。
幼年时尚有几分记忆,当年,摄政王便是穿着这身衣裳,轻薄她的母后的。
太后躺在枕上,鬓已星星,黑白相间的长发牵牵缠缠的,她阖上双眼,笑了一声。“莞莞,你总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来,母后今日告诉你,我和你皇叔的关系。”
太后望向里侧,在赵潋怔忪之际,取出了一支凤头钗,钗分双股,是定情之物。
她藏在锦盒里,阖上了木椟,交到赵潋手中,赵潋正诧异接过来,忽听得太后说道:“这便是赵蛟送给我的定情之物。”赵潋手一松,锦盒跌落在榻上。
太后并未伸手拾起,她疲惫地躺在枕上,直直地望着帐顶,将封存已久的往事娓娓道来:“我和赵蛟相识甚早,那时我是一个六百石小官之女,他也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我们一见如故,互相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