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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说这些寒人心的话!赵潋忍住哽咽,却还是不禁抽噎了几声。
君瑕笑道:“你便怎样?说……我爱听。”
赵潋嘟了嘟唇,“不说了,我说笑的,我只要一个人便够了。”
“啧啧——”窗棂外,空冷的院落里传来一声怪笑,“看来老夫我来得不是时候嘛。”
赵潋微愣,只听杀墨又惊又喜地跑出去喊人,“老先生,您云游回来了!”
跟着便是一阵穿堂风,随着微风一拂,一袭褐黄长衫,黑白长须,戴着一只斗笠的长袍人便赫然出现在床头,赵潋才支起身,长袍人出指如风,先搭住君瑕的手腕。
杀墨这才愣愣着走回来,赵潋也跟着傻眼了,只听君瑕虚弱地笑着,喊了一声“师父”。
赵潋才恍然,这个怪老头竟是——师父?
“别叫我师父,再晚上三刻,‘老匹夫’我便是千里迢迢赶回来给你这个臭小子收尸的!”山秋暝哼了一声,不屑地翻了几个白眼儿,继而指着君瑕便喝骂道:“让你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不要打架,你非是不听!这个销骨傍身活不长,你反倒生了反骨是不是,专和我对着干?谁准你跑出水榭的,谁准你待在汴梁的,谁准你私自成婚祸害人家姑娘的?”
说罢又抢住了赵潋的手腕,一时脸色变幻莫测,由青到紫地走了一回,更是怒极,“谁准你搞大人家姑娘的肚子的!”
“师父……”赵潋小声道:“我不是人家姑娘。”那声音透着一抹心虚。
这一番数落,教君瑕也难为情起来,俊脸可疑地浮出海棠淡红色。
两人都来不及羞涩,山秋暝虎着脸“呸”了一声,骂了一声,便运势如风封了君瑕身上几处大穴,从怀里摸出一只甚是平凡无奇的梅花点漆药瓶,倒出一颗模样丑陋的丹朱色药丸,掐住君瑕的下颌替他喂了进去。
这才沉下脸色,他将药瓶交给赵潋,沉声道:“这是一半的解药,我炼制了半年才成,但缺了一味药引,目前只能延缓毒发,你一日分卯时、未时与丑时各喂给他一颗,唔,暂时死不了。”
赵潋顿觉那药特别珍贵,满脸有救了的希冀之色,小心翼翼地将药瓶接了过来。
山秋暝负着手,看了眼躺在床榻上只剩半条命的君瑕,再看了眼泡红肿、差点随着魂飞天外的赵潋,一双小徒弟过得如此凄凄惨惨,教他心疼不已,剩下那骂人的话便说不出口了,挥了挥衣袖道:“算了,兜兜转转这事还是你俩成了,总算肥水没落外人田。莞莞,你随我出来一趟,我有话同你交代。”
赵潋不明其意,瞟了眼君瑕,见他脸上已有几分血色,心中猜测师父许是有办法的人,便“嗯”了一声,点头应许了。
山秋暝走向门外,教杀墨下去杀条鲤鱼给这两人补补身子,便立在了回廊之下,秋风一扫,满院落叶。
赵潋亲了亲君瑕的眼帘,“好好的,我就回来。”
君瑕纵容地笑了一声。
但这一幕不知怎的刺激了山秋暝,隔着半开的户牖往里头一瞧,立时臊得老脸通红——从小就是一对祸害,长大了还是!
第79章
山秋暝蛇脑袋似的往里探头, 发觉赵潋起身,立时收回八卦如火的心思, 两袖一吐, 正襟危立,如山峰竦峙。
赵潋急匆匆地迈过门槛, “师父,您方才说的缺的那味‘药引’, 是什么?”
山秋暝不疾不徐地朝她招手, 将人引到垂花红木抄手游廊之内,一面走一面解释, “我在姑苏寒山寺结交了一名住持, 磨了他三年, 他才告诉我这销骨之毒并非不可解, 但需要一味药引。”
在夜色深处,披着一身明月皎皎如珠的华光,赵潋微微一顿, 只见山秋暝长长地吐了口气,“这味药引子唤作‘断雉尾’,状如蝎尾,生有倒刺, 呈五色。但极为难寻, 而且只生长在沙漠里,在地底深处。”
赵潋的心仿佛悬着一柄利刃,只待下一句话便定了生死, 她忐忑不安:“沙漠深处?那要如何才能找到?”
山秋暝负手道:“我去过沙漠,但苦寻无果。而且就算找着了,这断雉尾要用活人鲜血足足浇灌三年方能有成效,他等不了那么许久。后来我忘了在哪打听到,辽国的靖南王战功赫赫,太后将一味珍贵的药材赏赐给了他,据说就是可以活人性命的断雉尾。”
“所以师父……”赵潋觉得这事已不难串联起来了。
山秋暝道:“为此,我悄然改貌,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潜入辽国靖南王府,意图下手。但卫聂将断雉尾随身携带,我潜伏在他身边一年,也没找着合适的时机。但,我已摸清楚这味药材被他贴身缝合在里衣兜中,只有与他极为亲近的枕边人或可取得。我一人在辽国王府,在森严戒备之下无法下手,是以只有先将他诓来汴梁。”
“我便在他跟前狠夸了你,”在赵潋眼睛滚圆之后,臭老头很是不客气地哈哈一笑,“跟着又狠狠夸赞了一番你师兄,把卫聂逼得是抓心挠肝,他本来便想啃你这口天鹅肉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