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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跟姐姐说话,饭菜一口都没吃上呢!”
说了一会儿话,沐萦之的确又觉得饿了些,“要不添副碗筷,你陪我用些?”
“自有了身孕就一直吃不消东西,难得姐姐邀约,我自当作陪。”看温子清身段,的确比从前消瘦了不少。
“且随意些。”沐萦之便吩咐丫鬟添一副碗筷上来。
沐萦之就着斋菜吃了小半碗米饭,温子清只喝了几口汤,知道她胃口不好,沐萦之没有劝她多吃,两人用过了膳,便一齐坐着步撵回禅房休息。
因着她们俩身份地位差不多,因此住得也很近。午休过后,沐萦之出门散步,便又遇到了温子清。
于是同行。
温子清几乎每月都会来白马寺小住几天,因此对山里的情况很熟。
沐萦之身子弱,温子清有身孕,两人皆不能久走,一起乘着步撵在各处看看,最后寻了地方坐着喝茶。从前她们不过点头之交,如今交谈过了,才发现两人有诸多契合之处,不知不觉竟说了两个时辰。
“姐姐今日要下山?”温子清问。
沐萦之望了望远处快要落山的夕阳,摇头道:“很快就要天黑了,这会儿下山已经晚了,恐怕下人们诸多不便。”
“那便是了,将军不在京里,姐姐不必着急回去,陪我在山上多住几日。”
回将军府着实无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在山上呆一呆确实不错。
上次在白马寺发生了冒裕一事,如今沐萦之只要出府都会带着清风同行,不担心出什么意外。
难得遇到投缘之人,沐萦之欣然点头。
“太好了!”温子清从今日遇见起就一直疲倦愁郁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由衷的笑意。
沐萦之知她是真心,亦是微笑。
她看着温子清,忽然心中一动,“方才你说你爱看闲书,杂学旁收的,我这儿有个疑难,你帮我参详参详。”
温子清顿时好奇道:“什么疑难?”
“是我家里一个亲戚,到说亲的年纪了,偏生他心气高,那日我问他想娶个什么样的娘子,他说他要寻觅知音,又不说什么样的知音,只给我念了两句诗。”事涉沈明月,沐萦之便隐去了姓名,将冯亦彻的事情说了一遍,“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温子清眉梢一动,淡淡笑了一下。
“要说这诗,我是打小就会背的,可我不知这诗跟嫁娶有什么关系,莫非是说他想去西边找?”沐萦之道,”这些日子我左思右想,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怨姐姐,要怨就怨念诗的人实在无趣。”
“无趣?”沐萦之眼睛一亮,“你知道这诗在说什么?”
温子清点了点头:“其实很简单,只不过姐姐往深处去想,便如钻牛角尖一般想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沐萦之被吊足了胃口,追问道。
“这其实是一个字谜,”温子清笑道,“谜面在下一句,以姐姐的才智一定马上能猜出来。”
字谜?
西出阳关无故人……
沐萦之扬起下巴,在心中反复默念下联,手指蘸了茶水在石桌上轻轻划着,片刻便明白了。
“笙?”
温子清点了点头,继续道:“我猜,他说要找知音,想必是想找一个欣赏他、同他一起鼓瑟吹笙。”
这么一说,的确是说得通,也的确是无趣。
“看来他还是敷衍我。”沐萦之恨恨道。
“怎么说?”
“他哪里会缺欣赏他的人?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应付我。”
温子清想了想,“或许,是他想寻一个值得欣赏的吹笙之人?”
这么说也有一点道理,但沐萦之又觉得立不住脚,“会吹笙的极少,但也不是没有,至少宫里就有,难不成他想找个乐师?”
温子清只是笑,“世上抚琴之人众多,钟子期只有找到一个俞伯牙。”
沐萦之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对,是我落了俗套。”
“姐姐听过笙吗?”
“单独的笙声没有听过,你会吹笙?”沐萦之问。
“嗯。”温子清点了点头,“家里姊妹都学的琴,独我学的笙。也是因为这个,我见着那字谜才能马上猜出来。”
“如此。”沐萦之恍然,接着又问起温子清学笙的事情,不知怎么地,心里忽然跳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以温子清的见识胸襟,冯亦彻见了必会拜服罢。
这个念头一跳出来,沐萦之立即往下压。
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温子清容貌不佳,就算内秀,冯亦彻这样穿梭过花间的人哪里会喜欢?更何况,温子清已经是裴云修的妻子,连孩子都怀上了,怎么可能?
沐萦之强压下心里的念头,继续跟温子清闲聊。
因着投了缘,沐萦之一直在山上住了七日,每日都在一处说话、一处用膳,宛若多年相交的挚友一般,直到南安侯府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