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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罢了,他是朕的骨肉。朕既放出让他们回来的消息,便是给他们机会去争一争。可齐王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景润帝一双眼眯起,脸色冰寒阴翳,很不好看。
同样的打算,由儿子和弟弟做来,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情况。
齐王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本来封他当个闲散王爷,已经是个顶天的恩典了。可人的野心,似乎是没有止境的。齐王如今竟然妄想皇位,这只手也未免伸的太过长了!
别说他们大寻朝了,就是前朝,祖制也一贯是父传子子传孙。齐王这般痴心妄想,可是忘了如今谁是皇帝?
帝皇的猜疑,一向来的强烈而没有回转余地。相伴十八载,宁妃已对枕畔之人了解颇深。
见此,便柔声安抚道。“陛下,您贵为天子,何必为这些逃不出掌心的事情动怒。我今日听人说起,左相的大女儿,今日似乎刚在民间招了夫婿。说起来,也是一桩有意思的事情。”
“身为贵族千金,不嫁王侯,却嫁村夫。这孩子还颇与众不同。”宁妃嘴角噙着笑,眼里含着些看不清的情绪,说话语气却很是轻巧。
景润帝果然被转了注意力,这么一听,倒是对华蓉的印象深了几分。这倒是一个拎得清的孩子,知晓不能与皇家有牵扯。
“无妨,爱妃若是感兴趣,改日递个牌子将这孩子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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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你竟做出如此荒谬之事!如今我左相二字,已由你此事变成了笑柄,你是不是要把天捅破了才甘心?”
华府书房,华英远怒意勃发,指着华蓉的手指,因为愤怒微微颤抖。
他生了这女儿,似乎生来就是和他作对的!
自这孩子出生,先是害的研儿病逝。长大一点,华蓉又与太后的侄女,在宫中有了纷争,小小年纪便被太后厉言斥责,害的旁人以为他教女无方!送到琼山后,本以为会改个性子。没想到如今竟如此乖张,竟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当成儿戏!
“齐王位高权重,相貌堂堂,哪里不比你捡回来的那个乞儿好?”
华英远简直想将华蓉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好好的王爷不嫁,偏要弄出一个招婿。
如今这事情已经传了出去,没法收场,让他如何和齐王交代?他这些时日的打算,岂不全都落空?
书房的地,很是冰凉。华蓉跪了一会儿,膝盖就开始发冷。
而从爹口中说的每一句话,落到她身上,都像腊月里的冰雪。一下又一下,让她咬紧了牙关,也觉得刺骨的寒。
“爹,你为何…从来不问我一句,我为什么这么做?”华蓉的声音很轻,一张脸苍白如纸,眸中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力量在燃着。
她是任性,但这任性里,未尝没有替爹爹打算的意思。
“祖母老了,她经不起任何的风雨了。爹,盛极必衰这个词您可曾听过。”难道如今正二品的官位,不足以满足一个人的野心?
本是低着头静静听华英远训斥的,华蓉终于忍不住抬头直视对方。“皇上可曾说过一句要废太子的话?坐在皇位上的人都不曾开口,您和齐王就已经这般光明正大的谋划。莫非您以为,皇上在宫中,真的只是批批折子,坐享这盛世太平?”
祖母和她都看出来的事情,还有几个人看不出来?
“无论你选谁,这都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事情。齐王若败,他身为皇室中人,凭着那几分血脉联系,兴许还能留一条命。可您呢?祖母呢,华茴和我呢?还有你养在外头的外室呢?你可曾替我们想过半点?”
心头情绪积的复杂,本来想装作不知的事情,全被华蓉借着情绪抖了出来。
说最后一段话时,华蓉直起了背,面容含了些显而易见的讽刺笑意。“您自然是想不到的。左相的深情,就是找了个和我娘模样相似的人,日日宠着以慰藉那颗思念亡妻的心。左相的孝顺,便是不顾老母担忧,与诸王结党营私谋划不该想的皇位,哪怕日后人头落地株连九”
“啪”
华蓉的脸被这股大力,打的偏向一边。
打了一巴掌,左相尤不解气,那双眼喷着火,似乎要将华蓉灼成灰烬。此刻双目圆睁,面容狰狞的模样,哪里还有昔年那点翩翩风采。
“孽畜!滚!你给我滚!”
华蓉摸了摸半边麻木的脸,唇角勾出一抹带着凉意的笑。“我既出嫁,自然不再是你华府的掌上明珠。不用爹爹记挂,我自会离开。”
毫无留恋的转身,华蓉面上的笑一点点淡下去。走出书房,看着天边那轮明月,她眨了眨眼。
是啊,她有了未婚夫婿,确实该走了。原是想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