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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来一无所有,还连累你们迁移平阳,远离故土。
你是好孩子。爹从前对不住你,你不要学爹。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爹走了。你回去吧。珍重。
三行楷书,皆是一笔一划而成。华英远身为过去的左相,还是当年的状元郎,一手行楷,既有风骨又有形,若论书法,能在大寻排上前三。
华蓉看到最后,怔怔的放开了手里的信。
爹走了?他去哪里?
华蓉从来没想过爹会忽然不告而别,而且还是在她来之前的不久。
这屋里的一切,都显示出,爹是这两日才离开。是早就打定主意,不会再回去,想要和他们保持距离。还是忽然下了这个决定?
华蓉看信时,姜誉沉着脸扫视了一圈屋中景象。
血腥味,很新鲜的血腥味。
他走到屋中的一处阴影,俯身摸了一下地面。地上虽然清洗过,尘土里不免还遗留着一点红色的颗粒。
影一死了,还是无声无息的死在偷袭之下,从头至尾没有过反击的机会。
姜誉对手下的暗卫,极为熟悉。推测一番,便已能大致想到昨日这间房中,曾经发生的暗杀。
姜誉收回手,迅速站回了华蓉身后。
“我们走。”人去楼空,他怕这里是一个陷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我爹走了。”华蓉垂着脸,将信递给秀王。光滑的俏脸上,隐约透出一抹期盼。
“你知道他去了哪吗。”
华蓉虽然没哭,语气也如常,将信交给姜誉的时候,却像个迷了路的小姑娘。姜誉心头一软,拥住她。
“他还会回来,我们先离开。”
他研究过大寻朝堂所有官员的字迹,也模仿过不少重臣的笔迹。细细看一眼,就能确定,这封信确实是出自华英远的手笔。
看这字与字之间的距离,华英远当时应是写的极为匆忙。
左相好楷,素日写给皇帝的折子,也都是工工整整,没有丝毫潦草的。这不是华英远献媚,而是文人的习惯使然。
这封信虽然一观之下,字迹依然端正如常,但比划与比划之间,却隐约有些草书的勾连。
恐怕华英远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才会写出这手字。
心里有了计较,姜誉却不好和华蓉多说,毕竟这些只是他的一些猜测。他宁愿让怀里的姑娘以为,是左相主动离开,也不想告诉她,你的爹有危险。
华蓉避开姜誉的手,不愿意走。她骨子里的倔性子,委屈的冒了出来。
“他是不是怪我来晚了。”华蓉闷闷的,贝齿咬住嘴唇,感觉鼻子都是酸的。
从爹出事前与齐王走得近时开始,她肩头一直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这股压力让她不得不像个多智之人一样,去努力的振作,打点府中的一切。
这中间受的委屈不是一点两点,爹爹的失踪,祖母的病情,太子的轻薄,舅舅和外祖父的出征…
千里奔波寻到了这么一间空屋,这半年来桩桩件件连在一起的事情,以爹不告而别作为突破口,情绪宣泄而出,足以击垮华蓉。
“…不是。不是你的错。”姜誉伸手去拥她,清亮的凤眸照出华蓉柔亮的发顶。
小姑娘哭了,媚眼儿湿湿润润的,眼睫上已经挂了一两颗透明的泪珠。那样子好不可怜,堪称梨花带雨,能勾起寻常男人的邪念。
可姜誉没有半点旖念,他见不得华蓉这般委屈。
“我前日里告诉过你,蒙国有大动。我让手下注意了这里的动向,如若境况不佳,我们没有及时过来,便让他将令尊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为了哄怀里的人开心,姜誉扯起了谎。“你方才也见了,街上这般荒凉,乞儿四处流窜。这里无人防守,时时都会有蒙国人进攻。”
“令尊去了更安全的地方,才会留书一封告诉你。”
华蓉被他温柔的哄,鼻尖上的那点酸意慢慢淡了下去。“真的吗。”
她还挂着泪珠的眼睫,长长的一颤一颤,晶亮的黑瞳藏着毫无保留的信任,能看的人心头悸动。
滚了滚喉结,姜誉艰涩的应她。“真的。”
“不哭,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