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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了。
人心变动,处处都有动作,景润帝初时还为此勃然大怒,欲要将这些臣子都斩了。但去芳语阁歇了一阵,却在宁妃的柔声细语下渐渐平静下来。
“他们都盯着朕的位置,哪里知道坐在这里的风雨飘摇。爱妃,天下只有你才懂朕的心。”
睡在宁妃的一只手上,皇帝蜷缩一团像个孩子找了依靠。宁妃一动不动,善解人意的听着。
“朕没有一日不累…”皇帝说着说着,睡着了。
偏殿里的一丝熏香升到空中,让人闻了困倦,宁妃不受影响,倏地收回手。景润帝的脑袋因为这个动作,剧烈的晃了一下,却丝毫没有要醒转的迹象。
“累?你该尝的滋味,何止这一点。”她的声音忽然冷下去,眼眸中更是闪过不明恨意。
宛蝶悄悄走到宁妃身后,担忧的看着她。
娘娘这几日的情绪,越来越不稳了。
“娘娘,您…值得么。”她从十五岁入宫,就一直跟着宁妃。亲眼见着宁妃这些年是如何过来。
人的心若是死了,就是每日有绫罗绸缎山珍海味包围,又有何欢?
帝王给的心意,不是自己所爱。所爱却因这般心意牵连,而含冤死去。
宫中十八年,如同冷宫里的千年万年那样难捱。
帝的宠幸是屈辱,帝的不悦更是一把剑,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悬崖峭壁也不过如此,走在刀尖上除了忍住疼一言不发,还要强颜欢笑哄了帝得恩宠,以图能给唯一的骨肉一点依靠。
要让辛苦保下的那一点骨血认贼作父,还要在贼人面前曲意逢迎,娘娘何曾展言开心过。这十八年,日日都是痛苦的。
原本秀王性情纯良,对阴谋诡计一窍不通,但和娘娘也是一条心,会常来宫中看望娘娘。想想那个时候,应是娘娘为数不多笑的真心的时刻。
可五年前,秀王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判若两人,待娘娘冷淡的像个路人。
娘娘当然是愕然不解的,秀王那时还不曾被派到封地。娘娘久等不见他,借了陛下的旨意,传秀王进宫。
那一日秀王疏离有礼,模样似是一夕之间变得古怪冷峻。盯着娘娘的目光里,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在。
她被这样的眼神骇到了,甚至怀疑过秀王殿下是中了邪,被什么附身。
而娘娘则是浑身颤抖,面容苍白,秀王走后,娘娘大哭,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伤心样子,近乎三日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那几日她守着娘娘寸步不离,就怕娘娘做出什么傻事。
娘娘悲痛欲绝,那种天塌地陷的哀恸,就像失去了幼子的母狼。
她以为只是错觉,直到娘娘昏睡中,呢喃的喊出一声。“我儿,誉儿,我儿,璃儿。”
璃儿便是秀王梁璃,那么誉儿又是谁?
她就是这一日起,开始得知娘娘的秘密和身世。
不是没想过背叛,也不是没想过卖主求荣。待她得知秀王殿下不是陛下的亲生骨肉,而是娘娘昔日姜太傅之子姜郁尘的儿子时,怕的只想立刻告知陛下。
她怕来日东窗事发,自己也受牵连。她怕娘娘这招冒充皇家骨血的举动,有一日被世人揭晓,自己会落的一个惨死境地。
娘娘知道了她的心思,没动她一个手指头,不曾威逼利诱,也不曾借故将她处死。
只是像待姐妹一般,带笑与她说起往日一切。末了,轻轻道。“你去吧。”
宛蝶从回忆中,慢慢回过神。“娘娘,殿下他…”他既不懂你的苦心,你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宁妃重恢复浅笑温婉的模样,转过身,眼儿弯成月牙,溢出一抹欣慰。
“他要帝位,本宫便帮他夺。这个孩子,往日多年,何曾拥有过什么。”
她一辈子就一个爱人,两个孩子。死了一个爱人,死了一个孩子。剩下的,只有这个依然恨她的孩子。
她没有给过他爱,也没有给过她一个娘该有的陪伴。
现在,不过是找到了一个弥补的机会罢了。
“本宫这一生走到今日,何尝不是输在了一个权字。”她与郁尘,敌不过帝王的手段,便家破人亡。
“望我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