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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啦。赶紧该哪儿来回哪儿去。
郑氏微微低着头,比寻常妇人要保养的细腻的脸,没有因此露出丝毫怯意。
“民妇有冤。”她重复,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呼。曹光饮不耐的点了点放在桌上的手指,强按着性子问她。“所为何事啊。”
郑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从袖子里抽出一块白色绢布。“大人请看。”
绢布托在手中,洁白的刺眼,而更让人瞩目的,是那上面一笔一划红色的字迹。
血书?
围观百姓哗然一声。
曹光饮更是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眼睛亮了起来,看来还真是桩大事。妇人好心性,敢用血来写冤案。
“嗯,呈上来。”他要让衙役接过这绢布。
哪知郑氏却霍得抬起头,直视他,沙哑着声音道。“民妇想念出此冤,好让众人都知晓,给评个理。”
曹光饮愣住。毕竟当了二十三年的县丞,他本能察觉出点不对。
这妇人太平静了,但平静中又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怒。这这这…不会是个篓子?
他一愣之下,郑氏已经朗声开口。
“民妇早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民妇今日来此,便是为了状告当今天子梁毅!”
...
平阳的一字大狱,白日里燃着灯火。
可即使每个拐角,都有数盏灯油燃着,大狱依然显得阴冷潮湿,叫人看着就不想进去。
待在这里的人,除了狱卒,剩下的当然都没想过要进这里。
鲁宜更是没想过。他此前被皇帝派往凉州守城时,就已经有过坏的打算,要提前安排自己的妻女。
没想到,和爹半年战火都挺过去了,回到平阳竟然是这么落魄的被塞入了大牢。
他身上铠甲已经被脱去,现在穿着的衣裳,还是狱卒偷偷塞给他们的。
叼着根牢里长出来的草,鲁宜踢了踢墙角,长叹一声。
“哎。无妄之灾。”狗帝还有没有心?
虽只在牢中待了三日,他却像在这里待了三年。
“老子要早知道是这下场,这仗还打个屁!”代国人看到他那么能打仗,那大将对他客客气气的,数次企图招降。
是他鲁宜有志气,爱国,才没被对方的金箔高官打动,要是换个人试试呢。
悔的肠子都青了,鲁宜对着墙,边骂边踢,一点都不客气,就好像那脚不是长在他身上一样。
连续几天这么骂下来,踢的狠了,他脚上的靴,都破了数个洞。
“与蒙国私通?呵,不轨之心?”他都给气笑了。“放他娘的狗屁!”
牢里关了这几日,他胡子扎拉的脸上,头发乱成已经一片,此时模样比街上潦倒的乞丐还要狼狈几分。
鲁家侯爷在人前也是冷静自持的人,虽是武将,好耍剑,这待人时还是非常斯文有礼的。能被逼成这样,也是皇帝的做法太寒他的心。
想到自家老爹对皇帝的忠诚,鲁宜的心火更加蹭蹭往上爬,对着与他隔了一层墙的牢房,他张着嘴大骂。
“大丈夫要杀要剐给来个一刀痛快点,如此磨磨唧唧的,把我们关在这里,按上个与国私通的名,就成了?这皇帝还是三岁小儿吗,分辨忠良的道理还要别人教?”
这骂呢,一是给他爹听,好让他醒悟一下,狗皇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君君臣臣的,他觉着爹也该早早看清楚。别到死了,还抱着一颗忠君之心,憋屈。
二呢,鲁宜心里还存着点不得劲。确实想骂,憋不住。
他们初进大牢的那一天,夜里提审他们的竟然一个当朝有名的酷吏柳醉。
柳醉的为人,他在京中多年,纵使面上没打过什么交道,心里还是知道的。
剥人皮,断人骨,此人为了逼供,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见到此人,他当时心里已经门儿清,皇帝哪里是听信了别人谗言,以为他们真的有不轨之心。而是皇帝已经认定,他们得死。
只要能让他们死,中间如何达成的过程,就不重要了。
皇帝除了想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