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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具打赏

    第三十七章 已许不负,终是不负

    恰似风月满心头|作者:弃弈|发布时间:20180907 09:00:00|字数:3449字

    尚在临月怔忪之时,人潮便传来了一股大力,直把她从皇榜之前挤了开去,仓促之中临月猛地回头去看,却仍旧也看不到最后一眼了……

    便任由人群将她推开,也不顾脚下到底是到了哪里,总归……是会被推搡出来的啊。

    可周遭的骚动在某一个瞬间忽然高涨了起来,临月在那一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寸步难行,却仍旧逊色于三年前的那个寸步难行……耳畔隐约传来了锣鼓的喧嚣,夹杂在人群的喧嚣之中颇有些难以辨认,但他们口中的“状元郎”几乎是无孔不入,哦……临月了然,这是到了插花游街、马蹄轻急的时候了……

    只是江风,换了个状元郎的名头。

    临月的指尖微颤,不知道那黑纱是该放下还是掀上才好。正踌躇着,从街道的转口,在人潮之上,隐约露出了红色的仪仗队,虽然只是一点,却异常刺目。

    临月的视线从那个模糊的端坐于马上的身形开始,便再也无法移开来。确凿无疑的,第一甲之首,理应是坐在车马的最前端,更何况那个人,已经是多么熟悉了?熟悉到日日夜夜地思念,把他的眉眼都镌刻在心尖之上,而后纵使不见,也难以忘却,就像是一生之中抹不掉的烙痕,她这惨淡的一生之中,唯一还鲜活灿烂的印记……

    江风,你应该知道的,那个最是让人不清醒、最是让人沉沦的东西……相思啊。

    可是三年了,你为什么丝毫也没有变过?眼下只不过是换了一身红衣,不过是骑上了高头大马,不过是冠上了状元的虚名,可你的身形、眉眼,甚至连面上的神色,都未有过丝毫的变动,都仍旧是那种轻轻浅浅的疏离和风雅,和着不谙世事的诚挚。便似乎和初见之时没有丝毫区别,也同样隔了这么多的人和物,只是这一次,你在台上,而我已经退场了啊……

    就好像,你仍旧是昔日的少年,岁月如此地偏爱了你,从你的眉眼如画到赤子初心,都不敢留下丝毫痕迹,所以就毫无保留地彻彻底底地站在原地,所以还是完完整整的全部的一见倾心的理由……所以就好像,这三年里,你从未变过,而真正变了的人,只是我……

    锣鼓喧嚣,花仗嘈杂,那大红的队伍从人群之中缓缓地驶过,最近的时刻她甚至能看到江风沉静的神色,他深邃的眸子,他修长双手牵住的马缰,却只是那么淡然地注视着前方,没有片刻的回头,就好像在浓密的街道尽头,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一般,便让他心有羁绊,而神魂不在了……

    徒留下满地的唏嘘和艳羡,那些目光所交织起来的网,便像是没有分毫用处,根本挡不住他渐行渐远的那席红衣。临月站在茫茫的看客之中,从那片红色开始,就像是架起了高高的墙,再也无法逾越哪怕只是一步,所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再没了瓜葛,而她已是沦为了远观的看客……

    只能在最后用她的目光默然地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街口,视线里留了一星刺目的血红之色。

    她的江风,从很早很早开始,就不属于她了,又或是,从来便没有属于过。

    像是一场虚妄的交集,像是那镜中花、水中月,醒来之后如若是大梦一场,分不清真真假假、戏里台上,终归不得恍悟。

    所以京都的风月辞里曾唱到啊

    白露未晞茶已凉

    启窗东望,断梦残章

    浮萍随水,无根也寻常

    溺于风月,浮沉不得还

    皓月未满人已散

    挑灯卧看,风入推窗

    帘绡轻卷,旧人烛影乱

    不解提笔,错堪一声叹

    ……

    临月忽然笑了,昔日她记牢了的唱词,在这场戏登台之时,怎生又给忘了……

    她将帷帽的黑纱放下,细细密密地遮住了自己的面容,低头垂眸之际,忽然有一滴已经凉透的泪水砸落到地上。

    她不该悔,从始至终,她都知道那“始乱终弃”的道理。

    江风啊江风……是孽。

    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稀稀落落地在街道上按着各自的路走着,像是都一样没有归宿。而方才那热闹的景象,除了路边余下的暗红色爆竹碎片之外,谁也无法证明,亦如她跟他之间的羁绊,谁也无法证明,谁也无法相信……

    临月迈开步子,狼狈地寻找她剩下的末路。

    约莫是个笑话,她新的末路,隔着当初的风华楼,只有一个街口,就像是她在这里度尽残生之余,偶尔还能远远地回望一下,缅怀一些不知所谓的无可缅怀的东西。而她一生的悲喜病痛哀欢离愁,在如此狭窄的两个街口,已然上演完毕……

    府邸的侧门前有两颗玉兰树,此刻只是在枝头长了紧生生的花苞,一点颜色也不显。可当她在推开侧门之时却忽然顿住了,顺着她眼角的余光看去,隔了一个街口,他方才的红衣还没换下,浑身都还满是他人强加而来的春风得意,就那么毫无所谓地站在风华楼的朱门之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