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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可鲜了!”
同光向来是拗不过她,看这小无赖可怜巴巴的样,也只得叹了口气:“行吧,就说是我采多了分给你的,省得念云师太又横挑鼻子竖挑眼,到时候也是你吃排头。”
说完同光就主动背起了竹篓,将自己手上原本拎着的大篮子挎在一边,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阿弯见状“嘿嘿”一笑,小手往同光手心一放,两个小人就手拉着手地踏着山路往回走了。
永山上最有名的就是位于山顶的大乘寺,因为供奉了佛祖遗物以及皇家先祖的排位,向来是皇家最重视的圣地,同光今年九岁,七岁时被爹娘送到山上来相看面相,寺中僧人说他与佛有缘便收了下来,如今入寺已经有两年,虽还不到正式受戒的年龄,也是个像样的沙弥了。
像同光这样的小沙弥,在大乘寺约有百十来号人,都是七八岁的时候送上山的,大多是穷苦人家出生,到大乘寺求个安身立命,能坚持到二十岁受戒之前,除了每日早晚课的学习更多是跑跑腿打打杂,给大师父们帮帮手。
去年,同光在帮伙房师傅出来捡柴火的时候遇到了瘦不伶仃的小阿弯,偌大的林子里这个四五岁的小不点窜来窜去地找地上的野菜和蘑菇,起先还以为是哪家走丢了小孩,后来才知道是泸月庵收养的姑娘。
泸月庵是座尼姑庵,距离大乘寺不远,算是依附大乘寺的香火而活,只是与大乘寺一样,通常只收七八岁的孩子,从不曾有过这样小的一个小娃娃,听说是从小就被丢弃在庵门外的。
只是尼姑庵里的师太们显然都不大会带孩子,好好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愣是被她们养得面黄肌瘦灰头土脸,大冬天的在野地里瞎蹦哒。
同光原先在家里的时候就很会照顾弟弟妹妹,所以后来隔三差五的,他都去泸月庵叫上阿弯,看看她过得怎样,带她出来寻摸寻摸外头的野食。
“小心看着点地上,这片林子地刺很多,上个月你不是就摔了?还跟我哭鼻子。”牵着小阿弯的手晃晃悠悠地走着,同光还不忘叮嘱这个东张西望的小家伙。
“阿弯只要吃到好吃的就不会哭鼻子啦!”小小一个人很不赞同同光对她的指责,声若铜铃地反驳。
“小馋猫!”同光毫不吝啬地批评她,“这么贪吃也没长几两肉,早上吃什么了?”
“喝了粥,吃了咸菜,还有馒头!”阿弯掰着指头一个个数给同光听。
这么小的孩子只吃这些怎么行,然而寺庙与尼姑庵里的生活本就清苦,出家人讲究无欲无求,要真的在口腹之欲上下功夫才是破戒,同光也说不得什么,只略有些担忧这小姑娘。
小姑娘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她向来乖巧机灵,知道同光待她十分好,也很喜欢跟着同光出来,便一边走路一边摇头晃脑地将近日里的见闻说与他听。
“今早念云师太说,主峰下面那个大大的别院里,有人住了呢!”
同光想了想,伙房师傅仿佛是提过一句,有贵人要到主峰下面那个别院长住来着,也不知是何方的贵人要到永山来,这里说着名头是好听,却着实是清苦,山上难以运送物资,吃的东西都得自己种,所以皇家的人多少年都不见得来给祖宗磕一回头,便是来了也担心劳师动众的会惹了佛祖的不喜。
“念云师父说了是哪里的贵人吗?”同光问道。
阿弯摇摇头,头上的小髻团也跟着晃了晃:“不知道呢,念云师父还想去你们寺里打听打听,说住持他老人家总是知道的。”
住持方丈是得道高僧,向来无所不知,可他就是个锯嘴的葫芦,十分的事也只肯说一分,哪里会告诉你哦。
同光如此腹诽道,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眼看着已经看到泸月庵的月洞门了,拍拍阿弯的小脑袋让她自己回去,身为一个男娃,他不好总是踏足泸月庵。
阿弯习以为常地向同光挥挥手,抱起他递过来的竹篓,嘴里嘿咻嘿咻地哼着,一脚就跨过了月洞门。
咦,门后头怎么站了个人?
月洞门是泸月庵外院的门头,严格说来还算不上是大门,要经过了月洞门穿过前院,走到内院的漆黑木门前才算是泸月庵的正大门。
而这会儿,月洞门和正大门之间的石板路上,就站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女子。
阿弯捞一捞手里快要滑下去的竹篓,眨巴眨巴一双大眼睛,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咧!
女子的穿着并不如何繁复华丽,只简单梳了分肖头,簪一朵粉色绢花,配着珍珠耳铛,且又穿着粉底挑银丝的合欢花棉绫裙,这般鲜活又俏丽的颜色真真是让打小只见过尼姑们穿的素衣袈裟的阿弯挪不开眼,张着个小嘴就很没出息的蹦到了人前。
素梅今日随着主子第一天来到永山安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