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奶奶。”

    李湘荣立刻被许暖兮的话逗得开怀大笑，心情也马上舒展起来，搂着许暖兮不撒手，“我们小暖就是成了满脸都是皱纹的老太太，那也是个漂亮的老太太。”

    看看，这才是她李湘荣实打实的孙女，许默戎一个乡野村妇生的丫头，性子不讨喜，品行还败坏，怎么配叫她奶奶。

    见李湘荣被许暖兮逗笑，齐芮轻轻松了口气。

    这个婆婆架子大，说一不二，也只有许暖兮有办法哄她。

    许谨最后起身，替李湘荣在杯子里斟满茶水，举起自己的杯子道：“妈你这么多年来的支持和照顾，儿子祝您延年益寿、笑口常开。”

    李湘荣欣慰地看着许谨，这是她一手打造成才的儿子，是她在十年浩劫中与命运做对抗换来的胜利果实，苍老的脸上不由流露出骄傲，“妈也祝你步步高升，心想事成。”

    一家人终于可以坐下来开开心心地吃年夜饭了，他们不约而同将许默戎的问题抛诸脑后。

    许默戎沿着街边的路灯，一路向前跑去，天色微黑，几乎所有的店面都关了门。

    正是阖家团圆吃年夜饭的时候，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有街头巷尾时不时传出的鞭炮声提示着，这其实是一个热闹的、注定不眠的日子。

    也许是运气好，最后许默戎终于在一个平时还算热闹的路口，找到一个正准备收摊回家的小贩。

    她向小贩买了一挂500响的鞭炮，也许是过年了，小贩也大方起来，还主动赠送了一把可以拿在手中玩耍的小烟花。

    买到鞭炮，许默戎心情轻松地往家走。

    咦，那是什么？

    刚转过楼梯拐角，想要上楼的许默戎，一抬头便惊讶地发现自家门前堆放了好多食物和礼品袋。

    怎么回事？许默戎快速登着楼梯，来到门前。

    她翻了翻那些食物和礼品袋，觉得毫无头绪。

    她猜测，也许是和房东老太太相识的人送来的吧。

    许默戎打开门，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往屋里送，当她拿起一个红色礼品袋时，礼品袋的系绳处飘下来一张纸条

    “妹子，这是给你准备的年货，祝你新年快乐，事事顺心。”

    平常叫她妹子的，只有许临安一个人，许默戎看着这张纸条，觉得心头暖暖的，前有小伙伴的关心，现有许大哥的挂念，她也并不是无人理会的可怜人。

    窗外的夜幕已经完全拉开，偶尔绽放的烟花在墨黑的夜空中显得更加绚烂。

    天色不早了，许默戎想，她也该吃年夜饭了。

    临出门前，饺子已经包好，为了避免面皮干裂，许默戎将它们暂时冻在冰箱里。

    这会儿水开了，许默戎端着一帘已经半冻的饺子往锅里下。不一会儿，像元宝似的饺子就浮出水面，一个个白胖可爱，诱人极了。

    将饺子盛出后，许默戎又将林阔为她打包的那几道极富寓意的年夜菜，从餐盒中取出，放在她新买的碟子中，送进老式的机械式微波炉热好。

    年夜饭准备完毕，许默戎来到客厅，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挪走，铺上一条几天前特地买来的亚麻色细格子餐布。

    饺子连同几道菜被一同端上来，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餐布上，又从阳台挪过来一盆水养的水仙花放在茶几一角。

    此时，如果有拍照手机，许默戎一定会拍照上传到社交平台。

    想到这，许默戎自得其乐地笑了。

    打开电视，各台地方新闻中到处是一派热闹祥和的盛世景象。

    许默戎倒了一杯许临安送来的果汁，一边吃自己一个人的年夜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电视。

    吃完年夜饭，许默戎收拾了茶几，洗了杯碗碟筷，就把冯铮和许临安送给她的各色零食和水果拿出来，盛好或洗好。

    她要从头到尾，好好看一场春节联欢晚会。

    许默戎虽是重生回来，但15岁以后的春节晚会对她来说，却相当于新节目。

    前世，初高中三年，因受校园霸凌的影响，整个人总是显得闷闷地、呆呆地。

    年三十，虽然会和许家人一起坐在客厅中看晚会，但她始终郁郁、心思不属。当齐芮和李湘荣看着小品笑作一团的时候，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笑；当许暖兮看见某个明星表演节目而激动地叫着跳着的时候，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夸张地高兴。

    她好像在认真地看着春节晚会，但心思却不知神游到哪里去。那时候许默戎就觉得她与许家格格不入。

    没有春晚的年，不叫过年，许默戎想过一个完整的年。

    春晚办了二十几年，国人已经从喜欢春晚转变为腻烦春晚。即使腻烦，却还是忍不住从头看到尾，只为了第二天去网上吐槽。

    许默戎没有这种心态，她看得很投入。

    或许是心情转变了，又或者是心态转变了，如今许默戎也能从春晚中找到能让自己的开怀的笑点。

    吃着零食，看着春晚，不知不觉就零点了。

    当电视里的钟声敲响时，许默戎站在窗前，面对家乡的方向，默默念着

    外婆，新年快乐，我现在很好，不必挂念。

    很快，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