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

    “好, 您先去忙。”许默戎也不想和齐芮尴尬地共处一室, 她宁可一个人坐着。

    毕竟以前她和齐芮相处得还算不错，她不想让齐芮下不来台，就算不能好好地相处, 至少再见面时不要太过尴尬。

    在客厅里枯坐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许谨回来，抬腕一看, 已经八点多了。

    许默戎望了望窗外的天色, 夏季天黑得晚, 但到了八点, 到底还是落下一层不薄不厚的夜幕。

    她有些着急，许谨是不是被工作拖住了，她要不要改天再来呢？

    心中正矛盾时, 楼梯上又传来声响。

    许默戎抬头看去，李湘荣那张刻薄又冷厉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李湘荣看见许默戎也十分意外，她高高在上地站在楼梯顶，俯视许默戎，“你怎么来了？”

    “奶奶。”许默戎站起身微微颔首，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起码不能在面上被挑出错。

    “我有事找爸爸。”

    李湘荣撩起眼皮，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没事你就不回来了？我看你是野得很啊！”

    许默戎知道李湘荣又在没事找事，也不答话，随便李湘荣一个人说个够。

    李湘荣从楼梯上走下来，老神在在地坐在许默戎面前的沙发上，“我听说你先后两次上了报纸，一次是因为被同学欺负，一次是卖了什么东西赚了钱，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整天在报纸上卖惨、出风头，像什么话。”

    许默戎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说话。

    李湘荣的手拍向身旁的沙发扶手，“你怎么不说话，你的礼貌呢？”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许默戎懒得和李湘荣争论。

    “你那是什么态度！”

    李湘荣本就绷着的面容再一沉下来，整张脸一点都找不到其他同龄老人所拥有的慈爱与宽和。

    都说相由心生，想必李湘荣本就不是一个仁爱和善之辈。

    许默容告诉自己要忍耐，今天她绝对不能和李湘荣吵起来，她的目的是拿到户口本，只要拿到户口本顺利办理了身份证，以后就不必再忍耐李湘荣的刻薄言语。

    祖孙两人正相持不下时，许谨开门进来。

    看见站在客厅中的许默戎，许谨一边挂衣服一边打了声招呼：“小默来了，等了挺长时间吧，临时有工作耽误了。”

    许谨的态度和以往大不相同，在许默戎的记忆中，许谨面对她时，多是冷漠和不耐烦，现在似乎多了些殷切。

    “爸爸。”许默戎叫人。

    “最近怎么样？”许谨走到沙发旁坐下，示意许默戎也坐下来。

    “挺好的。”许默戎一边在李湘荣的瞪视中重新坐到沙发上，一边回答许谨的话。

    “暑假有什么打算？”

    许谨问完，从茶几下拿出一罐茶叶，陈阿姨见机送来一小瓷壶热水，许谨不紧不慢地将茶叶夹紧杯子中，浇注热水浸泡。看样子大有和许默戎长谈一番的架势。

    “就打算写写作业，看看书。”

    许默戎看着许谨泡茶的动作，有些着急。

    “这样不错。听说你还在做家教？以后就不要做了，马上要进入高二，会耽误学习。”

    “嗯。”许默戎模棱两可地答道。

    许谨还想说什么，许默戎先一步截住他要说出口的话，“爸，能先把户口本拿给我吗？”

    “这个不急，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办理。”

    “不用，你明天还有工作，我自己去就行。”

    “你拿户口本做什么？”旁边的李湘荣问道。

    “妈，小默满十六周岁，该办身份证了。”许谨回答。

    李湘荣不再作声，许默戎再一次向许谨争取道：“你工作太忙，也许到了明天你又临时有工作了，我知道怎么办理，自己去就行，一天时间就能把户口本还回来，不会弄丢，也不会耽误您事的。”

    许谨本想拒绝，但看着许默戎一脸坚持又恳求的样子，不忍拂她意，还是上楼去书房拿了。

    许谨上楼，李湘荣不屑地瞥了一眼面前端坐着的许默戎，“这有了身份证，恐怕以后更不能着家了，小小年纪就敢一年多不回家，谁知道在外面和什么人野呢，不回家更好，你就是再想回来，我许家也不敢随随便便让你进了，谁知道你在外面招了什么人。”言语中极尽刻薄。

    许默戎听了，身上止不住发抖，这是和她有多大愁多大怨，至于用这样的言语侮辱她么，她几次离开许家，哪一次没有她的逼迫和谩骂。

    李湘荣看着许默戎隐隐颤抖的身体，心中止不住快意，她就是讨厌这个多余的孙女，最讨厌的还是这个孙女的妈。

    很快，许谨从楼上下来，递给许默戎一个文件袋，“户口本就在里面。”

    许默戎伸手接过来。

    “天已经这么晚了，就在家住一晚吧，如果明天我没有临时的急事，就和你一起去派出所办理。”许谨试图挽留。

    许默戎拒绝，“不用了，爸爸。我用完就会把它还回来。”

    许谨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将一个深灰色的电脑包递给许默戎。

    “你做的网站获了奖，还被大公司看中，爸爸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