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是的，叔爷爷。”

    “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有空就给我打个电话，让我了解一下你的近况，每年清明扫墓时，我好在你外公外婆坟前念道念道。”

    “嗯，您放心，以后只要我有时间，清明也会回来的。”

    “那就好，你走我就不去送你了，看你有这么稳重的同学相陪，我也可以放心了。”叔爷爷将目光投向余青，这个小伙子看起来沉稳俊秀，做事也任劳任怨，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小默，可是到底过于年轻了，“只是，不论何时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到伤害，你受伤你外婆肯定会心疼、不安的。”叔爷爷意有所指地说。

    许默戎想说什么，余青抢在她前面回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默的。”

    “好，好。”叔爷爷连连点着头，又坐了一会儿，便和孙子一起离开了。

    叔爷爷一离开，许默戎和余青也开始准备启程离开。余青初七还要回到省队集训，早回去一天就能多休息一天。当初，省队集训一解散，余青几乎没怎么在家停留就直奔许默戎而来。这几天又为着过年的事情和祭奠的事情忙前忙后，确实没怎么休息好。

    家中剩下的新鲜食物和米面粮油等，许默戎已经全部打包让叔爷爷的孙子开车带走，没有吃完的剩饭剩菜就送给附近的邻居做猪食。

    将家中一切都清理干净后，许默戎照旧将钥匙用玻璃瓶封好，埋在大门旁边的墙角下，然后和余青坐上了回乘的车。

    到了市里已经下午五点多，回燕宁市的火车晚上十点才会在这里停站，许默戎和余青先就找了个地方吃饭。

    吃完饭时间也还早，冬天天气寒冷，也提不起兴致去哪里逛一逛，干脆直接进了候车室。

    过年这几天没有看书，两人都有些不太习惯，他们就一人捧着一本书坐在人声嘈杂地候车室一边看一边等列车检票，偶尔互相对望一眼，默契一笑。

    虽然才初三，但买票买得晚，他们上车的城市又是中途站，所以并没有买到卧铺票，最后只买了两个硬座。

    他们买到的是并排的双人座，余青让许默戎靠窗坐着，自己则坐在过道一侧。对面只坐着一个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并不爱搭话。

    现在的火车还没有开始提速，很多中途小站也停站，火车上多是趁着过年期间去附近走亲串户的人，虽然并不拥挤，但却没有整排的空座位可以躺下来休息。

    上午扫墓上坟，下午收拾整理家，又马不停蹄地去赶车，一天下来没有空闲的时候，许默戎和余青都有些累了，上车之后说了一会儿话就靠在椅背上各自闭目养神。

    一开始，耳边还有车厢中的人在嗡嗡说话的声音，后来慢慢听不见了，只余火车行进时的咣当咣当声，许默戎渐渐睡熟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许默戎被列车员在车厢中来回走动的报站声音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了余青的肩膀上，腿上还搭着余青的羽绒服。

    这趟车是慢车，没有空调，到了夜里就会冷得冻腿，许默戎睡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点没有被冻醒，也不知道余青是什么时候将羽绒服搭在她腿上的。

    许默戎心中觉得甜也觉得暖暖的窝心，看余青穿得单薄，担心他冻到，又将羽绒服拿下来，轻轻给余青盖上。

    余青却因她的动作转醒，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羽绒服，“我不冷，你盖着，夜里靠窗凉。”不由分说又将羽绒服盖在许默戎的腿上。

    长臂一伸，又将许默戎的脑袋按在他的肩头，“时间还早，接着睡吧。”

    感觉到许默戎的头轻靠在他的肩上，没有挣扎，余青的嘴角露出笑意，重新闭上眼睛睡去。

    第二天一早，车窗外的天还没亮，许默戎就醒了。许默戎一醒，余青也跟着醒了，他活动了几下有点发酸的肩头，准备站起身去洗漱。

    “我帮你揉一揉吧，一定很难受。”许默戎愧疚地说。

    “没事，不疼。”余青神情柔和，末了又低声说一句：“很高兴能被你依靠。”

    许默戎的耳朵立刻红了，她胡乱地将余青已经找出来的洗漱用品往他怀里一放，“你快去，你洗完我再去洗。”

    余青没再说什么，带着笑意往车厢一端的洗手池走去。

    看余青走远，许默戎揉了揉有点发热的脸，才慢吞吞找出自己的洗漱用品。

    不一会余青回来，换许默戎去洗。

    等许默戎洗好回到座位时，余青已经将牛奶用热水替她温好。余青将吸管插进牛奶袋中递给她，“一会儿就下车了，回家再吃早餐，你先喝点牛奶温一下胃。”

    “怎么只热了一袋，你不喝吗？”许默戎拿着牛奶挑眉问道。

    “我哪有你们女生脾胃那么娇弱，你快喝吧。”余青催促。

    许默戎坐下来，一边喝一边看着窗外。

    窗外已然渐渐放亮，原野、山林的轮廓在冬日的晨雾中若隐若现。

    窗户的边缘结了一层霜花，霜花中间蒙着水雾的玻璃早已被她擦拭干净，玻璃窗上还隐隐能看见自己的脸。

    她忘着窗户上那张模糊的脸，心想，其实，她并不娇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