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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柔安下心来,侧过身子,用衣袖擦了眼泪,仍带着哭腔问:“是魏施主把她们吓跑的?”
魏步尘忍住笑,说:“快回去歇一歇。”就起身往山洞那边走去。
薛芷柔想起馒头还没给他,就匆忙去追,可是魏步尘腿长,看上去走得慢悠悠,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等她回到山坡上,他已经进了山洞,她只好把馒头扔下去。
魏步尘像往常一样出来拿了馒头,又用口型对她说:“多谢。”
薛芷柔正要走,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说:“魏施主,我连比丘尼都算不上,就更称不上‘师太’了。”
魏步尘笑:“你怎么称呼?”语速很快,不给她犹豫的机会。
“我姓薛。”薛芷柔果然脱口就答。
他立即接上:“名字?”
“芷柔。”薛芷柔发觉自己面颊滚烫。
“薛芷柔,好听。”魏步尘抬头对她笑,暂时忘了郁结在心的仇恨与悲愤。
薛芷柔第一次听见外人唤自己的闺名,心跳得厉害,不知所措,扭头就跑。
真是羞死了……自己怎么这么笨,轻易就被人把闺名给问了去!
她总撞见林姝她们在背后说自己坏话,说自己长了这么张漂亮脸蛋,一看就是笨的。看来她们说得没错?
她慌张地跑着,四下找水桶,方才明明扔在山坡上的呀,怎么不见了?
最后在菜园里找到了水桶,她正纳闷水桶怎么自己跑过来了,仔细一看,菜都浇好了!
而地上隐约有斑驳的暗红色,她蹲下去查看,突然一阵头晕目眩。
是血!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忙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抬头看天,手忙脚乱地用葫芦瓢把土翻了翻。然后起身把菜地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血之后,去河边打了半桶水,踉踉跄跄进了山洞。
怪自己,方才送馒头时没有发现他伤口裂开了。现在来补救,还他这次恩情。
魏步尘正借着阳光在解伤口上的布,看见薛芷柔进来,伤口似乎好了大半。
“魏施主,谢谢您。”薛芷柔低声说。
魏步尘用手掌捂住肩头,不让血流下来,正色道:“快回去,不怕被人看见?”
薛芷柔想起林姝她们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俊不禁:“人都被魏施主吓跑了,还有谁能找到这里来?”说完,她提了水桶过去。
“别过来,有血!”
“我……我帮您清理一下。”
血是很可怕,自己克服克服,应该能挺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说着,魏步尘往前一探,将她手中的水桶拎了过去、
薛芷柔两只手都拎得艰难,他却单手轻松拎着,将桶放在地上。接着他捡起方才包扎肩头的布条,大手在水桶里晃了晃,握住布条挤干水,侧过头默默擦血。
薛芷柔紧紧靠在山洞壁上,壮起胆子瞥一眼他的动作,见他单手洗布不太方便,于心不忍,深深吸一口气,僵着身子过去,接过布条,说:“还是我来吧。”
魏步尘便放开手,看她低头洗得认真,不禁想笑——看来已经克服血晕症了?小姑娘看着柔弱,没想到挺顽强。
等她抬起头,他的笑容凝固了——这小丫头!
原来薛芷柔早就闭上了眼睛。
她双手搓洗着带血的布条,浑身颤抖不止,碧儿死时的惨状和那些起义军狰狞的面孔不断在黑暗中闪过。
胡乱搓好了布条,觉得自己满手都是血,她摸索着来到魏步尘身边,还是不敢睁开眼,比了个大概位置,就用布条在他身上轻轻擦拭。
“这里是胳膊。”魏步尘哭笑不得,想抓住她的手往上移,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薛芷柔微微睁开一只眼,从下往上慢慢地移动视线,果然见自己擦错了地方。
原来魏施主个子这么高的么?
幸好他没生气,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脑袋开花了。
她讪讪一笑,忽地把目光投向山洞顶,手上擦血的动作却没有停。
“你不用勉强,我自己来。”魏步尘见她像是在翻白眼,忍不住想笑,伸手去夺布。
粗糙有力的手指触碰上细腻洁白的柔荑,两人都是一怔,同时缩回手。
魏步尘眼疾手快,接住了掉落的布条,三下两下擦去血。
薛芷柔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有些愧疚,连忙去接过布条,又是闭上眼睛搓洗一遍,交还给魏步尘。
布条在两人间递来递去,山洞里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