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慧明师太盘腿端坐在蒲团上，闭目捻着佛珠，看似在念经，却问道：“飞鹰大人，你说芷柔和那男子是一前一后走进房中的？”

    “是。”房里只听见声音，却不见飞鹰其人。

    慧明师太微笑道：“看来那人不是芷柔的情郎。”

    “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日后必生大乱。住持认定了要送薛芷柔入宫，就不能把那男子留在庵里。”

    “那人来历不明，我们不可轻举妄动。可芷柔那里，我们不得不点拨点拨，免得她误入歧途。”慧明师太睁开眼，望着眼前的佛像，深深地笑了。

    *

    莲华回来，见薛芷柔得了风寒，还烧得厉害，很快就弄来了药。

    薛芷柔说：“等药凉了我再喝。”

    莲华还有晚课要做，出门前不忘交待：“记……得……喝……药……”

    “嗯。”薛芷柔见莲华走远了，这时候不会有人来，就挣扎着起身，抿了两口药，把碗端进隔间里去了。

    她不敢在隔间里点灯，好在有窗，月光透进来，能把房里看清个大概。

    魏步尘见她连碗都端不动，连忙接过，不小心碰到她手指，居然和自己一样烫。他心中一震，说：“你喝吧。”

    “我已经喝过了。”

    “看来师太们很喜欢你，怕你饿着，一顿给你那么多馒头，怕你病着，送药送双份。这是把你当什么养啊？”魏步尘似笑非笑地揶揄她，心里却明镜似的，药只有这一碗，是她让给自己的！

    薛芷柔晕乎乎地说：“施主只管喝了就是了，我只是风寒发热，您病得比我重。”

    “用不着为了我这样。”魏步尘把碗递给她，心都要被她暖化了，他知道她是故意病的。

    薛芷柔不肯接，说：“我只是想让魏施主顺利下山，帮我找到我爹。”

    “我扛得住，你喝半碗。”

    薛芷柔不肯接过碗。

    “要我灌你吗？”他缓缓把药碗举到她面前，看见她莹白圆润的脸，和那嫣红小巧的嘴，他头晕目眩得更厉害了。

    薛芷柔连忙摇头，偷看一眼他严肃的样子，好吓人！只好双手颤巍巍接过了碗，捏着鼻子喝了一小半，递过去。

    魏步尘不满地皱眉：“你属猫的，只喝这么点？”

    “还是治好魏施主的病要紧，要不然我白白病了这一场，请魏施主不要再推脱。”

    魏步尘想起山外盼着自己的那些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就皱眉将碗接过了，仰头大口喝药，喉结上下滚动。

    薛芷柔在月色下看得十分清楚，移开目光，努力让自己看清他身后经书上的字。

    魏步尘喝完了药，把碗递回她手中。

    “魏施主好好歇息吧，不过晚上师姐会回来，您不要发出动静。”说完，转身就走。

    魏步尘躺下，在薛芷柔关门时忽然开口：“小猫也早点睡。”

    薛芷柔笑，从门缝里对他说：“我不是小猫，是大猫。”

    “哦，我属龙。”魏步尘漫不经心地说，银色月光映照着他起伏的侧脸。

    薛芷柔忙关上门，放下药碗躺好，悄悄掰着指头数，自己属虎，他属龙，比自己长了整整十岁！

    二十六了啊，真看不出来……看他调笑的样子，像个孩子似的；想起心事，那眼神却比埋头苦读的爹还要沧桑。

    莲华回来，摸了摸薛芷柔的额头，说：“佛祖保佑……你看你发了一身的汗，很快就会好了……”

    薛芷柔甜甜地笑：“多谢师姐。”

    心里想着：不知道魏施主有没有出汗，要是自己好得比他快，他就喝不上药了！

    她不禁往那扇门看过去，他明明离得那么近，自己却什么也不能问。

    魏步尘也出了汗，觉得舒畅多了。他闭上眼，总觉得这庵里有古怪——有人在盯着这座院子！

    *

    天还没亮，薛芷柔就被莲华的动静惊醒了。

    “师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是庵里有什么事吗？”她带着鼻音问道。

    莲华有些急，说话语速却还是慢吞吞的：“刚刚师父让莲心来叫我……我们去找个人……”

    “有人失踪了？”薛芷柔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害怕。可若不是失踪，为什么天没亮就要找人，而且连年纪最小的莲华师姐都叫上了。

    “昨晚王师妹一夜未归……我们要尽快……把她找回来……你好好歇着，别想太多……”莲华说着，整理好衣帽，急匆匆出门去了。

    薛芷柔望着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