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妨，没有薛芷柔，我们还有钟庭雪。当下最要紧的，是查出魏步尘的身份，如果他能为陛下所用，定是一员猛将，扫荡贼寇、平定天下。那么何人坐镇后宫，又有什么关系？”

    “那钟庭雪……”

    “你且先留意着，抽空多加教导，但切记，不可流露出意图。”

    “是。”慧觉师太点点头，略有些振奋。

    在她看来，钟庭雪比薛芷柔更适合进宫。钟庭雪深沉隐忍、喜爱权势，薛芷柔却贪生怕死，进了庵后不争不抢，实在不适合母仪天下。

    *

    林姝等人走后，薛芷柔由魏步尘陪着，和莲华去洗了衣服，没人敢再找她麻烦。

    回到清心院，薛芷柔平复了心情，问他：“魏施主，什么时候开始学武？”

    “现在就可以。”魏步尘忽然有些严肃。

    薛芷柔不禁紧张地说：“其实、我还没做好准备……”

    “不用准备，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能多学就多学。”说着，他将她打量了一番。

    薛芷柔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却还是红了脸。

    魏步尘微笑：“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薛芷柔紧抿着嘴唇不说话，魏施主可不是君子，亦正亦邪，整个庵里最难琢磨的就是他！

    魏步尘像招呼孩子一般对她招手：“过来，我看看你身体怎么样，学武首先要练体魄。”

    薛芷柔觉得自己答应向他学武，简直是羊入虎口，可是有林姝她们在身后虎视眈眈，自己退缩不得，只好瑟瑟缩缩过去。

    “我捏捏你胳膊？”魏步尘问道，脸色严肃，生怕被薛芷柔认为自己要占她便宜。

    其实自己一心想教她武功，除了想与她多接触，让她愿意跟自己下山，更重要的是，当今乱世，任何人都会朝不保夕，教她一些本事，她才能多几分存活的可能。

    这样娇弱的一个人，如果香消玉殒在战火中……他不敢想下去。

    “好……只能捏胳膊……”薛芷柔低声请求。

    魏步尘认真地捏了捏，说：“还好，不是太糟。”

    没想到她看着瘦弱，身子骨却还不错，要真是瘦成莲华那样，就有些头痛了。

    “习武先练体魄，以后你做完功课有时间就扎马步，每日清晨、傍晚和我去山上跑几圈，还有……”他忽然不说了。

    “还有什么？”薛芷柔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着自己能变强壮些，可扎马步和跑步听上去就很可怕。

    “没有了。”魏步尘想说的是“吃肉”，不过她没法吃，那就慢慢来吧，日后再说。

    他走出门，说道：“现在就开始，扎马步。”

    薛芷柔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做示范，心中懊悔不已——因为这动作实在是太！

    “魏施主，我能不能换别的动作？这个好像有点……不雅……”薛芷柔偷偷抬头看他，心惊胆战地请求。

    “不能。要想学好武功就必须练扎马步，不然底盘不稳，你刚动手就被人撂倒，命都没有了，还在乎雅不雅？”

    “那……”薛芷柔想了想，说，“要不我学几招速成的功夫，动作简单、不需要太大力量、不用太多技巧，但是对敌很有用的那种？”

    魏步尘差点笑喷，问道：“薛姑娘，你出嫁后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侍奉你夫君全家如你亲生父母、为你夫君无怨无悔生许多孩子却不求回报吗？”

    薛芷柔被他乍一问，心“嗵嗵”地跳——出嫁？他说出嫁做什么？

    回过神来，想了想说：“不能啊，太难了！”

    “所以，你要学的那种功夫，不存在的。要学武就要学基本功，我当初练了一年，你是女子，武功以灵巧取胜，马步可以不用练那么久。”

    薛芷柔咬咬牙，为了学武功，为了生存，不雅就不雅吧！于是一吸气，一皱眉，右腿往一旁迈出一大步，学着魏步尘的样子往下蹲。

    结果一个没稳住，身子晃得厉害，就往后倒去。

    心中早已泪流满面——刚开始学武就摔个四脚朝天，还偏偏在他面前！要学好武功，得丢多少次脸啊？

    魏步尘忙起身，右手在她背上一托，将她扶稳站住，便走开几步，看她缓缓扎下马步。

    她穿着宽松的缁衣，扎起马步来看上去又矮又胖，像个小木墩似的。

    魏步尘忍住笑，板着脸让她将身子挺直。

    薛芷柔扎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坚持不住了，假装摇晃，故意让魏步尘看见。

    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