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拳，用尽了全身力气，刀尖依旧没法刺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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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傲始终没有说话，忽然一手搂住薛芷柔，一手抓紧马槊，带着她往前一倾！

    马槊无情地贯穿姜烨的胸膛，将他死死钉在了雪地，力道之大，令姜烨身下的石板尽数裂开。

    “秦、傲！”姜烨狠狠吐出两个字。

    秦傲俯视着他的眼睛，他以为这一刻，自己会有许多话要说，会逼着他对西疆枉死的人忏悔，对天下百姓忏悔！

    可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恨意支使着他的手，他将马槊转了转，听见刀搅碎姜烨血肉的声音。

    金德面无血色，早跪倒在地，抖如筛糠。

    *

    陆珺对莲华伸出手，冷冷说：“孩子给我！”

    莲华摇头，用生疏的动作将孩子抱在怀中，缓缓后退。

    “这是暴君的孩子，姜烨害了多少人，你不知道？”

    “可他没有害人……”莲华用手轻轻捂住孩子的耳朵，仿佛他能听懂他们的话一般。

    孩子却在她怀中渐渐安睡了过去，小小的鼻子，红红的嘴，睡得格外香甜，静静的，软软的。

    陆珺停住脚步，看着她，心中挣扎许久，移开目光说：“那个女人……我曾经爱过……”

    莲华停止后退，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他、曾经爱过那么美的女子？

    陆珺缓缓移回视线，看着她悲痛的神情，低声说：“你还要用自己的一生，去保护她的孩子？”

    将领们在殿外看着两人，不愧是军师，这么快就想通了，用上这招，应该很快就能占上风！

    许久，莲华说：“拿刀来……”

    侍女连忙在宫里找了把剪刀。

    莲华伸出颤抖的手，接过剪刀，把孩子递给侍女。

    陆珺上前道：“交给我，你不能沾血。”

    “不……”莲华泪流不止，看着孩子的脸，面色无比平静，“都退开……我自己来……”

    陆珺没想到自己把她逼到这个地步，后退一步，转身。

    将领们见了，不由在心中感叹：莲华姑娘够狠！

    接着听见侍女的一声惊呼：“小姐！”

    陆珺心一紧，忙转过身，见莲华剪下了一束头发！

    她向来行动缓慢，却在陆珺上前几步的工夫，剪去了大半长发！

    “小姐！”侍女抱着孩子要阻止她。

    她却把剪刀递进她手中，抱过孩子，说，“帮我！”

    “卿卿！”陆珺双眼通红，沉声叫她。

    莲华却仿佛失了听觉，抱着孩子盘腿坐下，任由侍女剪去了她所有的头发。

    “陆施主……我六根已断……剩下的唯有性命而已……”莲华闭着双眼，流下两行泪水。

    “好！”一瞬间，陆珺的心冷了下来，坚硬如铁。

    两人相顾无言，内殿突然响起凄惨的嚎叫。

    陆珺没有心思去看发生了什么。

    月姬追着几名宫人跑出来，她手中拿着匕首，将她们一一杀了。她看着陆珺，无比平静地请求：“我们这边，知道孩子在世的人都死了，请你、保护好他！”

    陆珺不说话，看着面前的莲华。

    莲华缓缓睁开眼，柔声道：“女施主放心……”

    月姬这才看见莲华的变化，微微一怔，便对陆珺露出一个绝美的笑，拿着匕首冲出大殿。

    陆珺高吼：“追上她！不许她泄露这里的事！”

    将领们知道事关重大，忙去追月姬。

    月姬不知哪来的力气，将自己的马车夫一刀捅死，自己登上马车，亲自驾马冲到了梦泽宫，将领们竟没能追上她。

    姜烨觉得自己逐渐冰冷下去，眼前一片模糊，连雪也看不清了。

    月姬拼尽最后一口气，冲上了长阶。

    秦傲见她满手是血，还拿着把匕首，便扶起薛芷柔，往后退开，看着月姬扑在姜烨身上。

    “月姬……”姜烨不用看就猜到是她，艰难地露出一个欣慰的笑。

    月姬趴在他耳边，低声说：“孩子生出来了……是个男孩……像陛下……”气若游丝，说完，忍不住泪如雨下。

    “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