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薛芷柔为薛景死里逃生高兴之余，想起白白被姜烨砍了头的那人，叹道：“姜烨滥杀无辜，也得到了报应！替换爹的那人，也是可惜了……”

    薛景摇头，无奈地叹：“那人被病痛折磨，生不如死，家中又贫穷，没法给他医治。恩师他们就是看中他求死心切，才让他来替换我。芷柔不用难过，那人是自愿的，他家中也得到了一笔钱。”

    薛芷柔欣慰地点点头，与薛景说了林正一家的事。

    薛景唏嘘不已，林姝母女他一直不太喜欢，可林正少时就和他相识，落得这样的下场，实在令人心痛。

    *

    朝中很快又忙开了，秦傲命人准备婚典和封后大典，典礼可以奢华，却不可繁复，怕薛芷柔体弱经受不住。

    张娇那边，忙着准备出兵塞北，龙渊时不时在她面前晃悠，说要一起去塞北。

    *

    终于到了成亲的日子。

    尚书令薛府附近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宫里派了数千名士兵来维持秩序，百姓们被挡在三里外的街上观看，虽看不见薛府，却能感受到薛家烈火烹油的气势。

    只见来往的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的新朝功臣，无不意气风发，带来的贺礼都是百姓们见所未见的珍宝。而秦傲命人送来的聘礼，则是从宫中一路绵延到了薛府，半个时辰过去，队伍才堪堪走完，也不知薛府容不容得下那许多宝物。

    百姓们不吃不喝，围了两个时辰，终于见大队人马缓缓开了过来，前面有上百名士兵开道，都骑了骏马，神气非常。

    当中是宫里的乐工，与平民姑娘出嫁敲锣打鼓不同，这些乐工梳着高高的发髻，穿着飘逸的宫装，美轮美奂，弹的是箜篌，敲的是编钟，偌大的一组编钟过去，百姓们如痴如醉，如闻天籁。

    护卫和乐队过后，是一身黑色劲装的张娇。她神采飞扬，不似前头的护卫那般目不斜视，而是对欢呼的人群微笑颔首，表示自家义妹出嫁，她心情很好。

    百姓们见了她的气势，围观的姑娘们晕了一大片，被父母拍脸打醒。

    “囡，清醒点啊，那是舞阳侯，是个女的！”

    “女、女的？女人怎么能做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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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对张娇和送亲队伍愈加刮目相看，这时听见一个相貌平平的书生淡淡道：“是，就是那个射杀西疆乱贼蒙骥，在神龙城外三箭射落烽火、阻挡了苍狼人南下的女侯爷！”

    百姓们半信半疑地看着书生，只当他是胡说八道。

    书生的侍从过来，道：“国公，您怎么跑街上来了？陛下在找您呢！”

    国、国公？百姓们差点晕倒，可见他的话不假，那舞阳侯不是一般的女子，而她给薛姑娘送亲，可见那不怎么出名的薛姑娘，定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张娇身后是薛芷柔的马车，由六匹马拉着，一些有见识的百姓明白了——天子驾六，古来只有帝王的马车才配六匹马！可见这位薛姑娘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之高！

    车厢筑成宫殿形状，屋檐飞翘，挂着铃铛，说不出的尊贵雍容。

    马车后是长长的嫁妆，不少姑娘替薛芷柔发愁——那么多衣服首饰，一天换十套，恐怕也要几辈子才能用完啊！

    队伍终于走完，百姓们仿佛做了一场奢华的梦，虚幻缥缈，虽没见着薛芷柔是何等神仙容貌，却都清楚，那是值得全天下人供奉的好女子！

    薛芷柔在马车中，穿着异常繁复的婚服，头上首饰有些沉，好不容易到了含元殿，大典在这里举行。

    秦傲穿着玄色婚服，领口袖口处有暗红色云纹，衬得他格外沉稳贵气。他盼了许久，终于看见马车行到了宫殿前。

    他不由笑了，亲自去马车前将薛芷柔迎了下来，扶住她的手。

    刚过完年，天气寒冷，薛芷柔指尖冰凉，在触到秦傲滚烫的手心时，她顿时不觉得疲惫，挺直了身子。

    “不用怕，很快就会结束。”秦傲低声道。

    “没关系的，陛下。”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

    薛芷柔在面纱后微微笑道：“等无人看着我们的时候……”

    秦傲像是怕她耍赖一般，低头微笑：“好，等无人看着我们的时候……”

    典礼果然被精简了许多，祭拜了天地，两人对拜，朝臣们恭贺薛芷柔封后，薛芷柔就被送去朱雀宫休息。

    秦傲在含元殿与大臣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