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以前踌躇满志的人现在沦落为米虫。

    “章家养一个废人的钱还是有的。”

    这样说也有道理，杀人诛心，章昊天基本就毁了。但是……

    对面少女撑着下巴，沉默了两秒之后才道：“可就算这样我都觉得不够泄愤，不如这样吧，你把人交给我，我一周以后还给你，保证有腿有手，身上看不出任何一点伤口。这个交易对你来说很划算，反正也是一个废人而已。甚至……”

    金露漆黑的眼眸对上他的，她轻笑一声，“我还可以给你很多钱。章家现在资金链很紧张不是吗？这些钱绝对可以解决你们章家目前的困难，怎么样？我会很可靠，绝对不会泄露任何交易细节。”

    “如果我不答应……”

    “我手上持有章家名下八个公司平均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如果我恶意低价抛售的话。”少女微笑，点到为止，“你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章豫终于知道眼前的金露有多聪明了。一步一步早就都算计好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一切的？为什么她对昊天恨意这么浓？这一切的疑问都困在脑海里，饶是善察人心的他也不知道原因，但是现在这些问题的答案也不重要了。诚如她所说的那样，这笔买卖，很划算。

    既然章家出了这么多钱养大了章昊天，那么现在也轮到他报答章家了。

    章豫心里有了答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眸看向她，终于不再与世无争，慢慢锐利起来，“那我的条件如果是那些股份呢？”

    “那我也可以给你。”

    “……值得吗？”

    百分之十五的控股，八家公司，那是多大一笔钱啊！为了一个人，抛弃那么多的钱，只是为了报复？她和昊天也没有仇恨，至少过去毫无交集，为什么会这么……

    值得吗？

    当然值。钱都不重要，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每次重来多买些彩票就够了，但是能够报复章昊天的机会却不多！本来她就觉得直接送他去监狱太不爽了，人生在世，活的开心最重要，偶尔也需要做一点比较刺激的事情。

    章昊天绝对不可能被放过！当年她所受的那些东西他都应该尝试一下。

    交易达成之后的金露直接要走，丝毫没有留下来交流感情的意思，但是在离开的瞬间，章豫忽然叫住了她。

    少女回眸。

    章豫没有笑，阖上的眼眸睁开，慢慢对上她的，带着些微的攻击性，他轻声问道：“确定是他吗？”

    门外的戚晨科一直等在那里，清俊挺拔的少年吸引着过路人的视线，但那双眼眸却透过窗户，静静落在她的身上。

    “恩，应该吧，”

    “他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吗？”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

    “大概是眼瞎了吧。”少女煞有介事地想了半天，忽的嫣然一笑，“也有可能瞎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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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实在有点冷。但金露却觉得很暖和，推开门，上面的风铃清脆好听，外面阳光温煦美好，还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数十个轮回，无望与挣扎，痛苦与疯狂都被这一缕阳光晒得慢慢消融，春天会来的，到时候一定会更暖和。哪怕这次轮回依旧活不过三十岁，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把很多想要做的事情都做掉了，至于戚晨科。

    唔，这是个意外。

    “他喜欢你。”

    这句话实在微妙的很啊。

    金露眨了眨眼，义正言辞道：“不，他不喜欢我。”

    两双眼睛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戚晨科向来不擅长和她对视，但是说话对视才算得上礼貌，少年慢慢红了脸，那一抹红色顺着脸颊蔓延开来，直到将耳朵尖都染成相同的颜色，就算已经红着脸，某人还是面无表情地坚持着真理与事实。

    “他喜欢你。”

    某人还是厚着脸皮，相当不要脸地胡搅蛮缠，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不，这都是你的错觉。”

    “……”

    “……”少年不再看她，那双手却默默地牵起她的，暖和的很，地上的影子也交织在了一起。

    “……我喜欢你。”

    金露弯眸，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