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对周启雪来说太残忍了，她终究没来。全程只有戚晨科陪着金露。

    她安安静静地，一个字一个字都回荡在耳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在旋转，好像陷入了一个无法自拔的梦中。

    金露总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恨宁薇薇。但她确实和她两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好好活着，在那些无法返回的世界中，哪怕她再与世无争，最后都会在三十岁前因为种种原因因为她而死。最搞笑的某个世界，她都活了二十九年了，却在最后一个生日的晚上，被一辆失控的车子撞死了，而在她还有着呼吸的时候，分明听见了宁薇薇和姜恒的争吵。

    “为什么你要去应酬那种女人？都是因为你，所以现在才撞了人，你……”

    “薇薇，现在我不想跟你吵，赶紧打急救电话！”

    而印在她视网膜上最后的一幕画面就是姜恒那张长开了的脸，依旧好看，但却充满着上位者的高高在上。

    之后的世界她甚至向宁薇薇表示过友好，丝毫没有用处，就算宁薇薇对她不错，但只要她抱怨一句，后宫团都会对金露痛下杀手。金露也慢慢地倔起来了，既然怎么都要死，总得膈应膈应他们再说，她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离胜利那么近。

    而且……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她的，金露抬眸对上一双澄澈干净的眼眸，戚晨科静静地看向她，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安静地转过头去，也没有挣脱他的手，金露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像只可爱的小动物一样，乖乖地听着那些枯燥乏味的判决，很认真很认真。

    处理章昊天，坑周易，最后还是坑了一把七五，姜恒也出了国，付宇到现在还一蹶不振，落辰生死未知。她在世界终究做不到杀人，但明明这一切都很好，她却始终有种梦幻感。她好怕自己有一天睡着了，再次睁开眼却是在某个女人的怀抱里面。

    这像是梦魇一样，永远也醒不过来，但至少也有一次，她们反过来了。

    金露的眼神慢慢平静，宁薇薇被判决之后就被带走了，她们最后对视了一眼，宁薇薇的眼神是满是怨恨与绝望，金露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这一眼的对视很快就结束了，两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两个人的交集仿佛是两条线，在此刻达到焦点之后就会越来越远，永不相交。

    过去的伤痕不会消失，但未来已经不会有这个人了。

    金露分明听见了来自很远很远的链条断裂的声音。

    她抬头，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偏头，小声地问道，“你听到了吗？”

    “？”

    戚晨科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他看着那张艳丽脸蛋上的茫然，心里某处仿佛有点疼，他忽然将她抱入怀中，怀抱温暖极了，那些暖意从他身体里透出，传递给她。很暖和，冬天晒着阳光一样，暖洋洋，像是这个世界最温暖的时候。

    她又问道，“会好的对吧？”小声的，乖乖的声音透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恩。一定会的。”他肯定地道，“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真是的，自己居然也会问出这种话。不过，这种回答还真是让人很喜欢啊。

    金露忽然笑出了声，那丝脆弱转眼间就消失不见，眉眼生动起来，她嘟囔道：“反正也不会更差了，赢一次我肯定能赢更多次。”

    毕竟自己有经验加成，这些家伙全都没有。到时候轻轻松松，还能找戚晨科谈恋爱，享受人生。

    她仰头亲了他一下，笑靥如花：“我们结婚吧。”

    戚晨科一愣，这句话盘旋在耳边良久，直到好几秒之后他才懂是什么意思，刚才还一脸平静的少年忽然手忙脚乱地退后，一个不小心就跌倒在地，金露正准备去拉一把的时候，他已经红着脸红着耳朵自己爬了起来，郑重其事地牵住她的手，认真地回复道：“好！”

    “我开玩笑的，而且也没有户口本啊。”金露噗嗤就笑了出来。

    某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暗红色的户口本，明明红着脸却依旧强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金露：……

    “……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我们可以去美国。”某人眼露期待地看着她。

    金露：……总感觉好像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了。

    ……………………………………

    胡倩是来旁听这场案件的判决，她是法学系的学生，当初就对这个案件很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