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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保管员监守自盗。
他以为这些都是边角余料的废钢没有人管,所以,平时偷偷的卖了不少,哪知改革的风吹过来,听说有几个厂子要合并,上面要求盘存,所以急了,才报了案诬陷。
事情虽然是查清楚了,但是,阮为岚在厂里的保卫科关了一个多星期,气得不轻,回来就病倒了。
他年年评先进,顶头的工段长刚好退休,那超生的事已经过去五六年了,也已经揭过去了,这次老工段长亲自推荐,内部都定了,要提他当工段长的。
可就是因为这事耽搁,这次提工段长,又不是他,而是他亲手带起来的徒弟。
不但误了提干,还因为请了几天假照顾她,连先进都没有评上。
所以,李菊才总是骂她克星,怎地不就在那一回淹死了干净,克了阮为岚一回又一回。
阮程冲出去,当然是要去找宁建军。
因为锅炉厂是国营单位,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有派出所的行动大队参与。
上辈子,阮为岚被关在保卫科,她也过去看过,虽然没见着阮为岚,但是却也没有看到宁建军。
想来,那个时候,顾盼盼刚刚死,顾家上门去闹,宁建军正在写检查并没有参与这个案子。
可如今,他是行动大队长啊,昨天他还开着车过来调查来着,是她,光记着那些性命攸关的大事,将这岔完全忘了。
她脑中思绪不停,却是一路小跑,很快就到了派出所。
问了门房才知道宁建军一天都在外面出外勤,并没有回来,而值班的那个公安,她又不认得。
她只信宁建军,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是到宁建军,于是转头往宁建军的宿舍那边寻去。
只可惜,她找到那里,宁建军却还没有回来,屋里院子里静悄悄黑漆漆的。
没有人,她便只能等。
静静的夜,一个人难免脑子不胡思乱想,三十年前被李菊亲自推下高楼的那一幕情不自禁,又在脑海中重放。
阮程紧咬着打颤牙关,倚在院外的墙角抱着双膝慢慢的蹲了下来,将头埋进双腿之间。
为什么?
虎毒不食子啊!
也不知道为了多久,远处有一道光打了过来。
接着就听到“呜呜”的声音,一辆汽车子驶了过来。
阮程抬头,用手挡住光,来的好像是辆吉普,开车的应该是宁建军。
因进宿舍的走道并不宽,车子开不进来,便在不远处的巷口停了下来,车上跳下一个人。
阮程胡乱的去抹脑上的泪。
她不要再让他看到她的眼泪和脆弱!
抺干眼泪,阮程站起身,等着宁建军过来。
然而,那边,宁建军却并没有走过来。
而是在离院子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用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昏黄的月亮照在他的脸上,他脸上极是痛苦之色。
阮程也顾不得自己什么形象,慌忙冲上前去。
她想扶住他,可是,不曾想,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却被他按在了地上。
“你是谁?想干什么?”
手被反剪着,脸被按在地上摩擦的阮程:“……”我是你大爷,我来要你的命的!
当然了,这只是她一转念。
再恼火也只能自报姓名:“你放手,我是阮程。”
听到她的声音,上面的手一松,将她拉了起来,却并没有道歉,只懒懒的说了句:“是你啊!”
等阮程缓缓将被快被扭掉的胳膊转回原位,甩了甩再回头时,却发现,宁建军又捂着肚子蹲了下来。
她也来不及去质问他为什么刚刚那么对她,因为刚才的一个瞬间,她就想到,他攻击她,大约是一种本能,以为她是对他不利的人。
不敢再伸手去扶,却是蹲下身,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宁建军抬头看她,明明疼得脸上冒着冷汗,却仍是有些漫不经心,“你怎么在这?”
都这样了,还逞强呢,阮程真是气坏了,不由的加重语气,“我问你怎么了?”
“我胃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我送你去看医生?”
“没事,老毛病了,忍一会就过去了。”
“你是不是一天没吃饭?”
“嗯。忙了一天,忘了,回来,所里的食堂也关了门了,也懒得再出去到处找吃的。”
“你!你这个人怎么能懒成这样,怎么能一天不吃饭,要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你是傻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太难受了,阮程态度这般不好,又是诉又是骂的,宁建军居然没有说话。
她问:“家里有什么可以吃的吗?”
他答:“只有面条。”
“能坚持着住吗,到家去歇着,先喝口热水,然后,我再给你煮碗面。”
“那就谢谢了!”
说着坚持着站起来,走进院门,开了门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