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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很多墓碑,不知道是不是来过一次,还是心电感应,她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孤零零的找到那个叫做程英之墓的墓碑!
她拉出脖子上带着的那枚铜钱,好像握着它,她就能得到,些许来自身生母亲的爱。
能从上面得到力量。
可是,那枚铜钱除冰冷一如她此时的心,她望着墓碑,哭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只抱着墓碑伤心伤意的哭了好一阵子,良久之后,似乎是情绪得到了发泄,她擦开眼泪,坐在地上。
这时,却突然发现墓碑前还站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
那个人伸手扶住她。
她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被拍掉手也不生气。
他穿着她亲手做的深蓝色的夹克,五官分明,若松柏挺立,冷凌中带着一分嘲弄,正是宁建军。
“我来找你的。”
他说着,蹲下身来,递给她一只手绢。
阮程想像自己现在一定是一脸狠狈,也不矫情,接过手绢,将脸抺了一把,想还给他,想了想却又没有还,而是叠好收到自己荷包里,这才抬头看他。
她没有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而是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她将手绢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他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在你哭得最尽情的时候。”
“发泄一下也好,发泄完了,也就过去了。”
他说完,望着她轻轻笑着,笑得很暖,边笑着,边在她的边上坐了下来。
看她心情平复许多,才说:“你爸妈今天来找我了。”
这事阮为岚一大早就和她说了,阮程自然是知道他们找他是想干什么。
默了片刻,“你说我是应该坚持立案,还是应该请求销案?”
宁建军还没有说话,她转过头看着他强调,“我想听宁建军的建议,而不是宁队长的。”
宁建军又笑了笑,“不管是宁建军还是宁队长,都希望你能坚持立案。宁队长希望你立案是职责所在,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宁建军希望你立案是因为只有破而后立,你才能真正的站起来,解开心结。”
阮程沉默了一会,突然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是的,破而后立才能解开心结。
如果阮为岚是真的疼爱她为她着想,他想明白后就不会再逼她,李菊会受到应有报应。
如果他的心全是向着李菊,对她的好就只是一种愧疚和假像,她又何必顾忌。
她该报的恩已经报了不是吗?
阮为岚在厂里提干了,出头了。
这辈子他没有被李菊气死,他的身体好了。
她没有对不起他!
更重要的是,她不会放过那几个欺负她的混混。
前世,虽然也是未遂,但过程可比今生惨烈多了,也不堪多了。
如今只要想起来就能让她噩梦连连。
这些人能听了李菊的话来欺负她,就能听了别人的挑拨欺负别的姑娘,或许,他们已经欺负过别的姑娘了,只是别人不敢申张,所以……
这种人,怎么能饶!
想明白过来,阮程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我明白了。我们走吧。”
“好。”
宁建军也站了起来,注视着她的背影的眼睛里带了些欣赏。
“谢谢你!”她在前边走着说。
“想谢我的话,今天给我做顿饭吃,我饿了。”他在后面跟着笑着回应。
听到说起吃的,阮程肚子这时很适时的响了起来。
她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唉!
历史惊人的相似!
她突然想起了上次,上次她到小竹山来,也是忘了吃饭,差点饿晕。
然后,大姨马来了,那个尴尬。
不禁勾起了唇角,眸光也带了些不自在的往后瞄。
*
两人前脚刚刚下山。
后面就有三个人也进了小竹山。
之前阮程见过的那个水库的门房老头领着一男一女上来了。
男的看起来三十七八的样子,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乱,长像虽说不上威武,但五官端正,有一股子儒雅之气,一看就身份不凡,年青的时候必是一个清秀的俊少年,他手捧着一束鲜花。
女的三十左右,穿着时下最时兴的套装,画了淡妆,整个人看着很是精致,她手里提着一蓝子水果。
门房老头将人直接领到了刚才阮程和宁建军都在的那个墓碑前,指着墓碑对两人说道:“那,就是这里,这个墓碑就是当初下乡知青小程的墓碑。”
那个男的一看到墓碑,眼睛就红了,激动的冲了过去,抚摸着那道墓碑,低着头顶着墓碑,极是悲伤,完全与之前的儒雅不凡形成强烈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