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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颜开的模样,好像被人侧目也没什么不行。

    镇江侯虽然有了几个孩子,但不过四十余岁,未蓄胡须,肤白鼻挺,一身蓝色四趾蟒袍雍容闲雅。

    阮姀幻想过不少次镇江侯的样子,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在她母亲口中,镇江侯高高在上,心硬如铁。但是她现在看来,镇江侯含笑与阮沁阳说话的模样,根本看不出她母亲说过的特质。

    慈父娇女,和乐的就像是绘在纸上的画。

    “父亲……”

    阮姀失神地叫了口,才发觉自己的突兀,瞪着眼睛捂住了唇。

    她的声音不大,但加上捂唇的样子,叫人不注意她都难。

    阮沁阳脚步顿了顿,没想到女主那么快就要认亲了。

    “这位是大哥带回来的姑娘。”

    阮沁阳朝镇江侯介绍。

    就是阮晋崤带回来的,这叫“父亲”也叫得太早了点。镇江侯打量了阮姀一眼,敛面轻点了下头,就当没听到她冒失的那句话。

    “我叫阮姀,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名字。”阮姀既然开了口,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我的母亲姓夏,她在半年前去世,我来侯府是来寻亲,找我的父亲……”

    话说到这儿,在旁的下人们都听出味了。

    纷纷去打量主子的脸色,这孤女来侯府寻亲,刚刚又叫了侯爷父亲,这寻得该是谁?

    “将军,那位姑娘当众唤了侯爷为父。”前面的消息,迅速地传回恒明院,弓藏汇报道,“二姑娘也在场,此时跟着侯爷一起去了主院。”

    听到阮沁阳也跟着去了,阮晋崤眉头微皱。

    弓藏等着主子的吩咐,连怎么劝主子病重不要乱走的话都想的差不多了,但却见主子皱完眉,没了动静,看样子并不打算去安慰二姑娘。

    这简直是稀奇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去查查沁阳……为什么不理我了。”

    阮晋崤回想阮沁阳刚刚的态度,头又抽抽地疼了起来。

    话里的关怀有,但如果是以往,他带病出门,她又怎么可能只说几句就完。

    曾说他是最重要的哥哥的妹妹,现在对他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二姑娘?”

    弓藏愣了愣,不懂主子下的命令,让他瞧着二姑娘没不理主子啊。

    “仔细审问,是不是有人在沁阳面前说了什么。”

    主子前一刻还在头疼按着太阳穴,下一刻眼眸锐利,像是开了刃的冰刀,弓藏一震,连连点头吩咐去办。

    屋子没了闲人,阮晋崤手搁在额上,半阖着眼,遮了黑如深渊的眸子。

    加紧行程是为了见妹妹,到了家妹妹却不怎么想见他,之前不觉得身上什么不适,这会儿旧伤的那些疼痒都涌了上来。

    可就是这样,他没办法将阮沁阳从脑海里剔除。

    阮姀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布身世也好,本来他把这女人带回侯府,不过就是想颠覆沁阳脑中镇江侯的形象。

    他跟镇江侯,合着应该他跟沁阳更亲才对。

    /

    突然蹦出个女儿,镇江侯惊得不轻。

    与之相比,阮沁阳要镇定多了,一路上没哭没闹,也不声嘶力竭的质问,此时在屏风后头坐着,端着翡翠茶盅目不斜视地听墙角。

    阮姀把其母去世前对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还拿出了一块玉佩:“这是母亲留给我的,说是父亲留给她的。”

    说完,咬唇看着镇江侯,神态有丝藏不住的恐慌。

    冒失的认亲,她其实心中没底,若是镇江侯不愿认下她,她就无处可去。

    她母亲没其他亲人,家中虽然还有房产,但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根本应付不来那些想占她便宜的混子。

    玉佩算不上什么好玉,但其下有个小戳,是镇江侯府的印记。

    看到这东西,镇江侯就头疼。

    他与亡妻几十年的感情里唯一不顺坦的,就是他有个看不惯儿媳的娘。

    从妻子进门到生产,他娘都费劲功夫想给他塞女人,他虽然全部都拒了,但却中过一次招。

    那时候他不愿意让妻子难受,会把人偷偷送走了,没想到就那一次,竟然让他多了一个女儿。

    听着阮姀她娘瞒着他,独自把她养大,镇江侯看着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至于懊悔曾经把她娘送走的决定,但思绪总是有些复杂。

    事情的经过和真伪自然还要派人细查,但是看着阮姀跟沁阳相似的模样……镇江侯扫了眼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头疼的不轻:“沁阳你先回煦锦院。”

    哪有当女儿听父亲墙角的。

    把手中微凉的茶盅搁在桌上,阮沁阳就跟来时一样安静,行了礼就退下了。

    这叫镇江侯看了忍不住担心了几分:“秘方等会就差人送过去。”

    阮沁阳没想到镇江侯这时候还记得秘方,知道他是担心她一时受不得多了个妹妹,笑道:“女儿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