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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冰凉的玻璃窗上写了个“路”字。

    “这次其实也不能全怪我爸。我妈多了解他啊,砸大笔钱找二十岁的漂亮姑娘专门去投其所好,不一拿一个准吗?她得不到我爸的爱情,就想证明他的爱情狗屁不如。可事情成功了,我妈现在一点儿也不高兴。”说完又感叹,“我爸也是,为了钱也该洁身自好啊,这年头离得起婚吗?他俩再这么糟下去,我还富二代呢,不负债二代就不错了。”

    她舅的恋爱故事描述起来很简单,几乎每天都在这个国家发生。

    概括起来就是,一个人,年轻时被成功人士抢去了女朋友,他成功之后,又去抢别人的女朋友。

    如果说历史是惊人的相似,那只能说明人性是惊人的相似。

    通常这个人还有一个食之无味的发妻,一旦白月光或者白月光的影子出现,发妻顷刻下堂。

    丁黎开始是一个文化人,后来成了一个文化商人。

    这位已婚的文化商人为了追求欧阳堪称破釜沉舟,甚至把自己拍来的那副赵孟頫的书画立轴送给了发妻,以求离婚。

    离婚的代价不可谓不惨重。

    求婚的诚意不可谓不厚重。

    跟这诚意一比,路肖维那点儿感情没有金银镀边,不免显得有点儿单薄。

    电话里的最后,钟汀表示了对自己丈夫的信任,“你姐夫这人,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也不是说谎,她是真相信他。

    他内心波涛汹涌是一回事,但绝对不会让人抓到文字或者影像上的证据。

    古罗马长时间内只要求女方单方面忠诚,穆索尼乌斯则坚持婚姻中的这种忠诚是相互的。当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爱情,而是因为在他看来,只要求女方忠贞,是对男人自制力的蔑视。

    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出轨,起码不会在女人出轨之前出轨。

    她莫名觉得路肖维就是那么一人。

    挂掉电话,她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

    屋里突然一下暗了,像浓墨被冲淡似的,仅存了一点昏黄的光,可院里还是亮的。

    有人关了灯。

    她一转身,正冲到一人怀里,她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给箍住了,紧接着她就被推到窗子上。她穿一件单衣靠在玻璃上,第一感觉便是透骨的凉,可靠上来的人是热的。

    那只手滑到了她的头顶,他的手背贴在玻璃上去抓她的头绳,随后那个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就掉到了地上,头发滑落下来,她感觉脖子上有点痒。

    “你这儿倒是热的,给我温一温。”那只紧贴玻璃的手在她脖子上摩挲,把她的脖子和头发隔离开,她分不清哪个更痒。

    风刮了一阵就没了,她闭着眼听见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外面灯是亮的。”

    “我知道。”

    他的话顺着热风灌进她的耳朵里,让她几乎丧失了抵抗能力,可她不得不提醒他,“过两个月你外甥才到七岁生日。”

    她是被模模糊糊推到床上的,直到她的头磕在硬邦邦的床柱上,才清醒了过来。

    床是铜柱床,挂着朱红幔帐。

    他全身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刚才冰凉的身子突然热了过来,可就是不能动弹。

    不过嘴还是能动的,“你知道柏拉图吗?”

    他扳过她的脸,准备去堵她的嘴,她嘴里的这个男人对他没有一丁点儿的吸引力,“我对纯精神恋爱没有任何兴趣。况且,虽然我没学过哲学,但那所谓的精神恋爱指的是两个男人吧。”

    她用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脸偏过去一点儿,“你知道他为什么不主张同性发生关系吗?”

    “你认为呢?”

    “大概在他眼里,不以繁殖为目的的性都是耍流氓吧。”

    第7章

    柏拉图主张把一切的性快感都纳入婚姻结构,而婚姻的目的是生育。

    钟汀并不是他的信徒,不过当她看到柏拉图式的无性婚姻这种说法时,总觉得这是在说一盘只有调料而没有豆腐的麻婆豆腐。

    而她的婚姻好像有且只有未经加工的豆腐。

    她还没说完,他就堵上了她的嘴。

    到底没进行到最后一步,他对于避孕这事儿十分上心,措施都是他做的。这固然是他的义务,不过钟汀怀疑他不让她吃药,是因为信不过她。

    当一个人眼前一团黑的时候,她的听觉就会格外的灵敏,她听到了簌簌的风声和蝉鸣,这是雨停了。

    她的嗅觉先于视觉发现了他在抽烟,从蚕丝被里伸出手把眼前的枕头挪开,这是他刚才罩在她眼上的,因为她一直不肯闭上眼睛。

    帐幔拉开,台灯透过朱红百褶绸灯罩散发出昏红的光,并不刺眼,见她露出个脑袋来,他一手拿着烟,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他掐是真掐,并不是调笑性质的,待她疼得眉头皱起来,他才松了手。

    她拥着蚕丝被,去扯幔帐上的流苏小球,也是朱红色的,“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