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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松开。
原本应在怀中的人,不知所踪。
于是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他按了通话放在耳边,等着莫初告诉自己,她现在在哪儿。
他认为她可能在楼下做三明治,或者笨拙地跟着视频练习瑜伽,像平常那样。
“你醒了?”电话里,莫初语气平平淡淡的。
“嗯。”他说:“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不早了吧,都上午了。”
“你在哪儿?”
莫初顿了一下,诚然道:“飞机上。”
龚珩再次锁紧眉心。
这似乎是他的习惯,意外和不满表露出来,难搞难缠。
“逗我呢,飞机上能接电话?”
莫初解释:“刚上来,还有几分钟起飞。”
他奇怪地哼笑了下,声音稍冷:“看来我来得挺巧。”
下床拉开窗帘,一只小鸟灵活地从树梢飞起,落到另一棵树上。
阳光刺眼,他眯起眼转身,去卫生间。
莫初听见水流注入马桶,重重的声响之中,他松散的声音再次响起:“什么情况,临时出差?不是吧,去哪儿也不提前跟老公说声,是不是想被收拾了,嗯?”
冲完水,他把右手放到水龙头下清洗。
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下巴冒出青色胡茬,俊朗的五官,因过夜的酒精蒙上一层浅浅的颓废。
电话里莫初像生病那样得无力:“我休长假,所以回S市住几天,没提前告诉你是因为……”
龚珩垂着眼皮,拿出牙刷,他想腾出手去取牙膏,被她接下来的话停顿了动作,掀起眼皮,凝神看向镜中。
“龚珩,我们分开一阵子吧。”
没听到他在这头的声音,更看不到他顿然暗沉的脸色,沉默仿佛无声的较量,莫初旁边的位置坐下一名年轻人,她声音不自觉地压低:“我们微信上说吧。”
“现在说,不许挂电话,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
听这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说的,从没听到过他这样冷的语气,莫初红了眼圈,用手指抵住鼻子,也有些着急了:“怎么和你说清楚?你自己做的事你不清楚?”
龚珩被气笑,扶着洗手台垂了垂脖子:“我做什么事情了,是出轨给你戴绿帽了,还是不疼你不爱你了,非要这么对我?说跑就跑,一转眼这就在飞机上了,呵!真有你的。”
莫初忍住哭腔,尽量强硬地说:“我不想解释这么多了,我只想告诉你,你未婚妻不要你,我也可以不要你,总之我不是别人的替身,你也别想仗势欺人。”
邻座递来一张纸巾,果然是被旁观了,莫初腾出泪眼看看他,低声说了句谢谢,捻起一角沾沾眼睛。
龚珩这边终于理明白了前因后果,更是哭笑不得,想起她昨晚的反常,还趁他酒醉套话,被小女人的把戏使到身上来,原来竟比公务还难对付,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是现在了。
他不否认对欧阳婧有好感,也曾愿意接受和她的婚姻,但那都是多久远的事了。
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孩,五年里只在心中留下一个淡淡的影子,时隔五年,可能现在模样都变了,哪儿来这么多飞醋。
不过一听到她隐忍的哭腔,他又一下什么气都没了。
听筒里,轻微的抽泣声能击打耳膜,他重重闭眼,额角都在跳,不得已放软语气:“你先下飞机,我马上过去接你,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谈,别这么任性,好不好?”
“我不想和你谈,我只想静静,我们分开一阵子吧,我想好了再回去找你。”
机舱内广播响起,中英文交替着提醒旅客系好安全带,关闭手机,五分钟后飞机即将起飞。
“好了,不说了。”莫初抽抽鼻子,作势要关掉通话。
男人顿时盛怒,真想一把把她掐死,只恨自己起得晚了,奔去机场捉人都没能有时间。
手机传出房门咣当一声砸到墙上,她被震得颤了下身子,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干脆利落地摁断通话,又迅速关机。
邻座递纸巾的男人终于有机会插话,关切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小姐,不要再难过了。”
莫初看看他,带着粗框的眼镜,打扮油腔滑调。
“谢谢。”
没空让他试探他的目的,她靠进座椅里,用外套盖住腿,拉下眼罩和帽檐,又从包里摸出口罩,塞上耳机。
不到两个小时飞机就落地,欧阳美盈亲自来接她,就站在出站口,身后跟着名司机,发自内心的笑容洋溢出来,母女拥抱了一下,一起朝外走。
母亲的意思是,这次回来不想再让她到A市发展,欧阳美盈很支持她的事业,认为如今历练已差不了多少,如果莫初愿意,她会为她提供帮助。
莫初暂且没有打算,在家住了几天,回归单身,轻松是真的,甚至轻松到心里被狠狠挖空一块,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会怀念被抱在怀里一起睡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