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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盯着菜单,一口拒绝,“不用!我有钱呢,剧本的定金刚打过来,现在我可是标准小富婆,惠姨你放心,随便吃。”
惠莲见她兴致勃勃,也就不再扫兴,两人凑一块儿点了几个小菜。
等上菜的间隙里,程矜的手机一直在包里嗡嗡地震,她却跟没听见似的,理都不理。
“谁的电话啊?怎么不接?”
程矜拿着水杯,瞟向别处,“骚扰电话。”
惠莲浅笑,“跟我还撒谎?矜矜,你跟小铮吵架了吗?”
程矜怕自己若不说实话,惠姨真得误会、担心,只得不情不愿地说:“是程厚寒。”
对程家这个独断专行的男人,惠莲早见见识过了。于情于理,她都不喜欢这个男人,尤其这么多年来从程矜口中听了那么多,更是不入眼。
但与之相对的,身为人母的惠莲也明白,父母与子女之间剪不断的血缘,只要心结不解,就可能成为一生一世难以被填满的情感黑洞。
这对程矜来说,不是好事。
听了程矜大致说明情况,惠莲才知道原来今晚程家大摆宴席,替二婚妻子邕柔宜庆祝五十大寿,人人都到了,唯独少了程矜这个“前妻的女儿”。
身为继母,最怕被人闲磕牙对前任的孩子不好,关系不亲。在这种大场合里,独独程矜没来,难免有人闲言碎语,令向来最好面子的邕柔宜脸上无光,这才死命催促程厚寒叫程矜晚上一定得到。
“我又不是个摆件,放在会场就能让主人家倍儿有面子。”程矜气咻咻地说,“更何况,现在我看见邕柔宜和程雪安那张脸就恶心。”
惠莲微怔。
程矜不喜欢继母和继妹,但也从不曾恶语相向,这是怎么了?
可无论惠莲怎么问,程矜都守口如瓶,末了只说:“程厚寒他是个傻子,我就是傻子的女儿,大家都没脸。”
手机还在继续疯狂嗡嗡。
惠莲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铁了心地不想同生父往来,以程矜的性子怕是早就拉黑名单,眼不见为净。她居然宁可一直被这夺命连环call骚扰,也不愿意拉黑,可见一来她对父亲还有一丝丝亲情,二来,她自己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
惠莲扬手,服务员立马迎了过来。
没等程矜开口,惠莲说:“你好,麻烦帮忙问一下厨房,我们点的菜有没有开始做。如果没做的麻烦帮忙退单,如果做了的,我来结账。”
……后来,被惠莲半推着带出饭馆的程矜,委屈得像个丢了棒棒糖,又被硬塞了打虫药在口中的小孩。
“哪怕去了打声招呼就走,也好过心有挂碍、举棋不定地跟我吃这顿饭。”惠莲这么说着,把程矜塞进了计程车。
开往酒店的路上,程矜的手指冰凉,她看着车窗玻璃里的倒影,反复地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好了准备,要戳破这么多年来发生在程家的这些荒唐。
在被惠莲塞上车之前,程矜一直都在催眠自己,算了吧,反正给老婆过生日的那个男人不过是自己法律意义上的父亲,若论感情深浅,她甚至宁可喊黎易冬一声爸爸。
所以……她也一直跟喻铮说自己不会去参加生日宴,让他安心工作不必担心。
微信对话框开着,程矜想了想,给喻铮发了条消息。
【我去会场绕一圈就走,不说,你别担心。】
发完,她下了车,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饶是知道以程厚寒如今的身家,给老婆过五十大寿排场不会小,但程矜还是低估了邕柔宜母女的本事——这哪是办生日?明星走秀也不过如此。
五星级酒店,偌大的电子屏上循环播放着邕柔宜精修得看不出年龄的艺术照,漂亮得像上世纪的海报里剪出来的女明星。
光论脸,邕柔宜和程雪安母女俩并不比程矜逊色,甚至相比于程矜美得外放,这母女俩的清纯美丽犹如空谷幽兰。
程矜一路走进去,不止一次听见外人议论电子屏上的是不是什么女星?
她冷冷地抿了一丝笑,行至二楼宴会厅,立刻被人给拦住了。
“抱歉小姐,这里面今日包场,需要凭邀请函入内。”
没人给程矜送邀请函,除了程厚寒几天前电话里提了一嘴和今天的连环Call之外,怎么看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