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一个带喷泉的大花园，高挑的一男一女靠在水池旁边，结了一层薄霜的水面上倒映着皎洁月亮，夜闲幽静，朦胧夜色伴随清凉微风，少女搂紧了身上的毛绒披肩，脸颊被冻得发红。

    ……她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跟布鲁斯出来。

    同为东部城市，哥谭又怎么会比纽约暖得去哪？

    早在十一月底，纽约已经下过一场初雪了，十二月也下过几场雪，不过基本上都是些雪粉，真正寒冷的在一、二月，铲雪人员最为忙碌的时候，那时候的平均温度都在零下几度，不少人已经开始赶往较温暖潮湿的南部过冬了，纽约的冬天不易熬，哥谭也是。

    “我们每次都这样偷跑出来，是不是不太好？”想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艾薇拉不禁轻笑，从嘴里呼出了一口白气。

    他只是抬手看了看表，说出完全不相干的话来：“距离2012年只剩下10分钟了，看来我们要一同度过2011年的最后几分钟。”

    男人弯起了唇，在这严寒的天里挺直背梁，深邃有神的眼睛里透着冷俊，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好看的锁骨，放荡不羁又略带性感，用那把低沉沙哑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人生不出任何抵抗的心思。

    这个男人真是该死的性感！

    艾薇拉在心里嘟囔了一声，连忙控制自己那微荡的心神，眼前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呢，没准这番话他今晚已经跟不同的女人说过了。

    她支开了话题：“你不用回去陪你的女友吗？”

    “今晚我自己一个来。”

    内里的意思是，他目前单身所以没有女友，还是女友不来他自己来呢？

    两人似是默契的不约而同地沉默起来，艾薇拉仰头看天，黑沉沉的夜彷佛被泼上无边的浓墨，虽有那皎月当空，照亮了一片天，银光谱写在她的脸上，双目流动，白皙无瑕的肌肤透出淡淡红粉，站在那里，犹如一幅安静的画。

    忽然，远处好像有着什么火花盛开，伴随巨响，艾薇拉惊呼：“十二点了！”

    璀璨烟火在寂静的夜空一串一串地绽开，瞬息万变，如同水晶石般靓丽夺目，把这个世界都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花瓣如雨在两人的上方纷纷坠落，似乎伸手就触手可及，抓在掌心里。

    这一瞬间的美丽却在无数人心里留下永恒的记忆。

    “新年快乐，韦恩先生！”

    她话声轻柔婉转，五彩照亮了少女的脸庞的每一吋，灰蓝如玻璃珠子的眸子里渲染上了绚丽多姿，彷佛载满了整片天空，光彩夺目，笑容干净纯粹，就如那烟火一样美好，不吃人间烟尘，让人移不开目光。

    被烟火吸引去注意力的艾薇拉不知道，男人的视线早就从烟火上转移到她的脸上。

    本来今晚的派对他是没打算来的，但是在出席名单上看到她的名字，又鬼使神差地动身了。

    他微微扬起一抹淡笑，不是平时那种不带感情的虚笑，是发自内心的情绪，那压抑在肩上的重担轻了许多，像一个普通人，在夜里欣赏着烟火倒数跨年，跟身边的人说一声“新年快乐”，就算只是短暂的，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值得珍惜的时光。

    对其他人来说，这也许是再普通不过的玩乐，对他来说却有如奢侈品，在八岁的时候随着父母的棺木被埋在地底。

    当夜重新回归平静时，艾薇拉满足的感叹：“我以为今晚会看不到烟火呢。”

    布鲁斯从少女的脸上收回了目光，道：“待在里面的话，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

    他似乎在回应自己刚刚的抱怨，艾薇拉忍不住笑了，正要说些什么，蓦地响起的拍掌声使二人的身体在瞬间绷紧，警惕的看向声音来源。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一阵疯疯癫癫的笑声从树后响起，一个带来恐惧的影子徐徐走出来，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时艾薇拉紧缩了瞳孔。

    “小丑？！”

    艾薇拉曾经无数次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人的事绩，他不在乎金钱，不在乎名利，为了达到目的而置他人于死地，令整个哥谭市被笼罩在阴影之下，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布鲁斯看见老对手，下意识地站前一步，把艾薇拉护在自己身后面。

    他脸色阴沉，同时暗骂了一声，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小丑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倒是不怕，但是艾薇拉也在，谁知道这次小丑又打着什么目的？

    “我发现了什么？一只小蝙蝠！”

    小丑罕见地没有把自己的脸涂得五颜六色，称得上的英俊的脸庞上挂着发现了什么好玩事情的笑容，一身暗紫色的燕尾服，那副打扮似是正在前往参加什么宴会，看着他们的眼神着迷狂热，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

    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布鲁斯吸呼一凝，反射性地看向艾薇拉，然而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不妥，就是脸色有点难看。

    她不就是Cosplay了一次蝙蝠侠吗？！用得着这就找上她了？！

    艾薇拉在心里哀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