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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
夏阳在鹏城变卖厂房,收拢资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这是遇到了麻烦。也有人猜测这是蒋家两位少爷自己在明争暗斗,即便是想要跟着浑水摸鱼,也还是小心观望起来。
局势明显向着蒋易安倾倒,他手里有大量的资金,也是蒋家正牌的嫡系少爷,到底还是有人肯捧场的。
蒋老没有任何表态,他似乎对小辈的事并不感兴趣,倒是对几个女儿女婿多加提携,重心不再放在蒋宏那不争气的儿子身上。
蒋宏郁郁不得志,自己在京城的宅子里经常喝的醉醺醺的,蒋易安去看过两次,都瞧见他躺在脏乱的地上破口大骂。蒋宏骂的人,自然是王秀琴,那个陪伴了他多年但害的他颜面尽失的女人。
蒋宏这些年过的却并不如意,他开始酗酒,开始怀疑自己的失败。他被王秀琴戴了绿帽子,这些年在政绩上也一事无成,无论是下放还是回京,官路没有一丝起色。婚姻事业一事无成,这让蒋宏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地颓败感,他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蒋宏骂王秀琴,偶尔还会哭着喊苏荷的名字,连带着音讯全无的蒋东升都成了他心目中最好的儿子。
蒋易安去探望父亲的时候,蒋宏依旧醉的不省人事,躺在地上弄了一身的灰。他扶着蒋宏到沙发上,却被蒋宏揪着衣领盯着看了一眼,“易安?”
蒋易安扶着他躺下,对蒋宏身上刺鼻的酒气微微皱眉,“是我,爸。”
蒋宏盯着他看了一会,眼睛里又没了焦距,他醉的厉害,但是也没了往常的顾忌,喉咙里含糊地骂道:“小畜生……你们害死我……都是你们!蛇蝎心肠的女人啊,你怎么敢这么对苏荷,你们怎么敢这么骗我……都不是东西!”
蒋易安目光阴沉地看着眼前这个两鬓灰白的男人,眼睛里闪了几下,忍着没有说话。
“当时应该让你去前线,东升他……他比你强的多……可惜了,可惜了。”蒋宏醉的人事不知,闭上眼睛躺在沙发上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是醉话还是真心的。
蒋易安拳头攥起来,看着蒋宏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嘲笑,“您还是继续喝酒吧,谁不如谁,也不是您说了算的。”
蒋易安站起身没再靠近蒋宏,甚至在蒋宏从沙发上摔下来,倒在那一地的垃圾上时,也没动一下。他静静的看着那个他称为父亲的男人一身狼狈,眼睛微微眯起来。
蒋宏躺在地上,嘴里喃喃地还在找酒。
“爸,你再这么喝下去,就该喝死了。”蒋易安看着蒋宏还在地上摸索酒瓶,他上前微微抬脚,把地上的酒瓶从蒋宏手边踢开。
地上的酒瓶滚了几下,撒了一地酒液。
蒋易安整了整衣服,像是要把身上那丝酒气也拍掉一般,脸上露出几分阴狠。他已经过了那个单纯的年纪,早在母亲被送离京城的时候,就知道依靠别人许诺完全没有用处,他想要的,必须由他亲手握在手里。
现在,也只能靠自己了。
蒋易安上下打点,凭借着裙带关系得了庇佑,把夏阳零散的产业吃掉以后,终于开始收购蛇口工业区的制衣厂。
据徐润透露的消息得知,这蛇口工业区的大片厂房和地皮,是夏阳最后的依托甚至为了蛇口这的产业,连京城的商场都贱卖给了顾辛。
蒋易安找人打听了一下,果真如徐润所说,京城里的那处物美商场已经在顾辛名下。他对徐润的话更信了几分,隐隐觉得夏阳被自己逼上了一条无法后退的路。要是夏阳无法接到美国那笔订单,那就彻底玩完了吧?
蒋易安略微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心里就无端的舒爽起来,像是痛快地出了一口恶气。他越想越兴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便抬手拿过电话来拨了几个号码:“喂,给我找几个手脚利落的人过来,对,就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那件事……已经盯了夏阳那小子这么长时间,他活动的时间和地方你们也摸清楚了吧?哼,接下来就该‘请’他来谈谈了。”
86年初,春节的热闹气氛还未退散,满地鞭炮的红纸碎屑中便染了几分血色。
鹏城发生了恶性打架斗殴事件,当地一位企业家和骆姓港商牵连其中,受伤严重,被送去医院抢救。
医院重点病房门外贴着一个“骆”字,有数位黑衣保镖看守,病房内也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只是受伤的这位却不是骆启明,而且蒋东升。
蒋东升身上并无大碍,只是被溅了一头一脸的血,护着夏阳回来的时候,除了狼狈一些受了些皮外伤,万幸没伤到筋骨。夏阳被他护在怀里,更是没有伤到分毫,这会儿正在给他湿毛巾擦拭伤口。
夏阳在病房的小隔间里打湿了毛巾,拧得半干来给病床上的人擦脸,那位脸上沾了不少血,此刻拧着一双眉毛,原本就有些狠厉的神色更让人望而生畏。
夏阳倒是瞧习惯他这幅模样,拿毛巾细细擦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