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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层的意思,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她办好这些的同时,也忍不住劝闷头在房间里看书习字的夏阳多出去走动,“小夏,你这才多大,怎么就不喜欢出去走走呢?每天不是闷在房间里自己看书,就是擦那堆古墨……太不像个年轻人啦!”
夏阳愣了下,“那年轻人是怎么样的?”
顾白蕊忍不住笑了,道:“你这么一问,更不像了,现如今小伙子们都喜欢去舞厅吧,前一阵子我还瞧见街上有人搬着个双卡录音机在公园里大跳特跳呢!”
夏阳苦笑着摇头,“那我还是在房间里看书吧,太闹了。”
顾白蕊也觉得那不太适合夏阳,又建议道:“前几天不是还接到几个帖子邀请你去什么诗社吗?我觉得那个不错,地点选的也好,就在离着美院不远的那个古亭那儿,有一大片荷塘,这个季节去瞧最舒服了。”她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看了夏阳一眼,道:“小夏,蒋家之前出的那事儿错不在你,你别把自己闷起来,想多了又要生病了。”
夏阳愣了下,却一个字也解释不出口。蒋易安的事情太复杂,蒋东升至今不肯告诉他事情到底是怎样发展成死局的,他也只能自己去猜测。蒋东升不说,他也不提,蒋易安的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解脱。
但是在外人眼里却不是这么看了,顾白蕊再聪明也无法猜到蒋家嫡亲的这两个孙辈之间的生死过节。她只当夏阳和蒋东升交情匪浅,这会儿自然是担心夏阳钻牛角尖,怕小老板觉得害了蒋少的亲人而自责。哪里知道夏阳只是习惯了一个人独处?
夏阳上一世十六岁考入京师大学,被曾老教导出一身才艺,可还未等施展抱负,就被蒋东升这个流氓瞧上了。蒋少日夜惦记,没等夏阳走出校门就弄到了手,从此更是恨不得锁在房里,关一辈子。
夏阳性子本就有些孤傲,被关的久了,自然越加沉默寡言。虽然日后蒋东升对他不薄,甚至可以说是处处讨好,但是十几年的时间下来,倒是也习惯了自己看书解闷的生活,反倒对外界的需求不是那么大了。
夏阳放下手里的书,有些犹豫的看向书桌上的那些帖子,他不是上一世被锁住的夏阳了,或许出去看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书桌上的帖子印着一个小小的篆字章,仿古的书柬,瞧着就赏心悦目。顾白蕊见小老板看过来,又把那个请帖向前推了推,笑道:“去吧,蒋少走的时候虽然叮嘱咱们要多注意安全,但是这请帖还是霍少特意给送来的呢,也是怕你闷着。我问过了,都是霍少在京师大学诗社里的同学。”
夏阳手指在请帖上轻轻敲了两下,诗社,真是太久没听见这个称呼了。当年他也是京城诗社的一员,那时候陈书青还是社长,他不爱人多的地方,但是陈书青说他这样不合群,硬是拽着他去了几次,倒是也结交了一些好朋友。
再后来,他遇到了蒋东升,就再也没去过了。
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涌上来,夏阳微微皱眉,叹了口气,道:“我去吧。”
夏夜荷塘边凉风习习,坐在古亭里捧着一杯香茗,同一群年纪相仿的同学们谈古论今,实在是个不错的享受。
夏阳坐在亭子长椅的一角,静静地听他们或讨论或争辩,那些年轻而肆意张扬的生命,带给他一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有人带了酒来,有酒有诗,便是一个好聚会。
夏阳身边坐着一个年级跟他相仿的同乡,聊了几句也算熟悉了,夏阳人冷冷淡淡的,但耐不住那个小同乡态度热情,一再跟他碰杯。夏阳以茶代酒,对方也笑呵呵的饮了几杯,道:“夏师哥也是建林镇的吗,那真是巧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陈社长,他在京师大学可是很有名的呢,跟咱们也是同乡。去年的时候,陈社长公派出国留学,去德国进修了,同届的就他一个人,实在佩服!”
夏阳听的眉头微微一跳,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对方小学弟喝的有点醉了,拍着他的肩膀还在那夸耀,仿佛得了这莫大荣誉的是自己而不是同乡的陈社长,“陈师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咱们有个同乡会,也是他负责筹办的,每月十号都会有人发帖子请大家一起聚餐呢,夏师哥也来玩啊。对了,陈师哥上个月从德国回来了,没准也能来。”
夏阳坐不下去了,脸色有些发僵,起身放下茶杯道:“很晚了,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先回去了……”
“各位!抱歉、抱歉,我来晚了!”温和的声音从亭子入口传来,举步进来的是一位身材高挑消瘦的男青年,他脸上架着一副戴旧了的眼镜,嘴角带着一贯的浅笑,十足十的好人脾气。
古亭里的人群立刻都站起来,有人哎呀叫了一声上前去拉扯他,其余人却是在忙着给他腾位置、倒酒水,起哄似的嚷嚷道:“陈师哥来晚了!该罚,该罚!”
有几个女孩子也忍不住笑着打趣道:“社长这几杯酒一定要喝,出国一趟,连跟我们聚会都有时差啦!”
陈书青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