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坚持要住在他已经住过了的方形“原始”房子里。卡尔征求过上级意见，就由着他了。

    高大壮进屋，陆悦明去洗脸。

    缺水，没条件每天洗澡，陆悦明不肯用干粉，只能比较奢侈地出门前用水洗把脸。

    “我能看看你的本子吗？”

    陆悦明从卫生间探出湿漉漉的头，“你说什么？”

    高大壮指着桌上，“我说我能看看这个吗？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用树做的东西。”

    “随便。”陆悦明缩回去继续洗。

    洗完了，陆悦明边擦脸边走出卫生间，“看得懂吗？”

    高大壮翻着本子摇摇头，“不懂。这是什么文字？”

    这两天陆悦明跟高大壮同行同吃相处得不错。高大壮从来不多问陆悦明的事，陆悦明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他总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陆悦明，实在有不能说的也不会撒谎，只一句“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擦完脸陆悦明把毛巾丢到一边，接过本子翻了两下。

    陆悦明从小聪明过人过目不忘，不论多么调皮捣蛋只要他想就能考到好成绩。上高中时有次他上课跟同学传纸条儿，纸条儿的内容是嘲笑老师讲错东西。被老师抓住后罚站一下午还找了家长。

    不久陆悦明在家里发现本书，是关于欧洲中世纪的，里面有章专门介绍炼金术字母和魔法字母。陆悦明研究几天编了套密码教给同学，上课继续传纸条儿。

    后来上大学陆悦明自己改了工业设计，毕竟是兴趣所在，所以那几年他除了泡洋妹子花天酒地，也跟同学做机器人参加过几次比赛。有些想法和设计方案需要保密，他就把那套当年用来传纸条儿的密码拿出来，跟大家一起重新完善了一下。到最后他们竟然可以用密码编成密语写出所有要表达的意思了。

    比赛作品获奖之后，大伙儿给那套密码取了名字──Marsh Code。还有中国的同学笑称是“马屎文”。这次要不是易然让用别人看不懂的方式记录重要事件，陆悦明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再用到他的“马屎文”了。

    “这个是我高中时跟同学闹着玩儿编的。后来写日记怕别人看，就也用这个。唉？你知道‘高中’是什么吗？”

    高大壮皱皱眉，“是你又高又重的时候？”

    “……”

    “我开玩笑的。你说同学，那当然就是学校了。”

    高大壮说这话时是很严肃的表情，继易然之后陆悦明再次感觉到了棋逢对手。当然也可能是未来的人都这样。

    “好吧。反正就是十六七岁时去的学校。你们现在叫什么？”

    “嗯……一般人去的地方就叫学校，没有分什么年纪，从小孩一直到成人，只是年级不同。但是像我这种基因改造克隆人，要去的是克隆人训导所。”

    陆悦明抬头去看高大壮：也是基因改造克隆人？克隆人训导所？易然说过“受训”什么的，会不会……

    想到卡尔对自己说到易然时的态度，陆悦明没有贸然提问，他把本子放下走到穿衣镜前装作整理衣服的同时偷偷观察高大壮，“哦，克隆人训导所？这两天我好像没见到过。很秘密的地方吗？”

    高大壮似乎犹豫了一下，“嗯……不是秘密的地方。不过不在开放区域。”

    这两天高大壮带着陆悦明了解情况，有两次经过带有红色警报标志的区域。高大壮说那是通往不开放区域的出入口，是不允许一般人进入的。陆悦明问不开放区域里都有什么，什么人能去。高大壮就说了“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陆悦明想想，张口问了别的，“好吧，那你今天准备带我去哪里看看？”

    高大壮神色放松下来转身往门口走，“刚才接到通知，让我带你去研究中心，你今天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了。”

    第四十八章

    高大壮神色放松下来转身往门口走，“刚才接到通知，让我带你去研究中心，你今天就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了。”

    路上的男男女女看起来依旧那么行色从容、悠然自得。陆悦明想：做个幸福指数调查，所有人一定都会说自己很幸福。

    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这里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原因。

    陆悦明住的地方离研究中心还是有些距离的，但悬浮飞行器速度很快，他们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

    研究中心大楼也是蛋形，不过是个超级大的蛋。除了大，没有任何标志能看得出与其它的“蛋”有什么区别。

    陆悦明觉得地下世界有个很大的特点，就是光滑。这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要努力做到没有接缝，衣服看起来是这种感觉也就罢了，建筑也是如此，跟3D软件里做出来的一样。一栋栋白白的圆溜溜的屋子和楼，看起来就像是一排排大大小小被剥了壳的煮鸡蛋、鸭蛋、鹅蛋、鹌鹑蛋、鸵鸟蛋……

    高大壮站到一个没有什么特殊标记的地方，超大蛋上很神奇地自动出现了一块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