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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有至亲之人离去,故而心痛难抑……”
风启洛再问:“何人?”
水千寒却双眼含泪,缓缓笑起来,“只怕是误会。星衍虽遭逢大难,所幸我身边之人尽皆安然无恙。”
风启洛只觉一阵冰寒,自指尖往胸口弥漫,却仍不死心,又再追问:“你师尊又如何?”
水千寒叹道:“我师尊?那黄大国师自是留在乐寄,协同天子与魔王军联手。我如今亦不知何去何从……”
风启洛手指在袍袖之下扣紧,声音竟也有些微颤抖,“你所爱之人……又如何?”
水千寒闻言,却抬手去抚摸风启洛脸颊,低声道:“我所爱之人,正在眼前。”
一面轻柔抚摸,流泪却愈发汹涌,故而他亦是喃喃自语,“好生奇怪,我究竟……为何要哭?又为何……心痛若斯?”
风启洛虽早已知晓结果,却仍不死心,又道:“你可知风修宁是何人?”
水千寒眼泪全然止不住,却一面抽噎,一面答道:“我如何知晓?并不识得此人。”
昆吾震阳同风雷静立在风启洛身后,待他询问完毕,失神起身时,昆吾震阳便递给他一条两指宽、半尺长的玉牌,亦是问道:“启洛,你可知这是何意?”
那玉牌之上,有昆吾震阳以剑气刻下的一行文字,显是匆匆而就,极为潦草,却深入玉牌,几乎将其穿透。
那一行字曰:“风,如若遗忘,便问启洛。”
风启洛视线落在那遒劲大字上,却只觉一股酸涩哽在咽喉,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昆吾震阳又取出同样玉牌,一枚枚皆悬浮空中,细数竟有百余枚。个个平滑如镜,全无刻痕。师尊又道:“唯独这一枚留有字迹,为师却半分不知何时备下这些玉牌。”
因果之力,竟连宗主也抵挡不住。
风启洛一字一句缓道:“此人为解星衍危机,以身试险,被那一人斩断因果。故而十方三世,再无他半分痕迹。”
昆吾震阳面色未变,将那玉牌收回,视线落下,又道:“此人同为师莫非是至交?”
风启洛本待要说,他同风修宁并无深交,故而并不知晓。临出口时,却鬼使神差,只剩一个“是”字。
昆吾震阳闻言,仍是平淡道:“原来如此。”
而后却扬手一招,接住疾驰而来的几枚传讯剑符,神识扫过后,便神色肃然,“仙树尽毁,九阳镇邪已破。风神山庄……如今却成了魔窟了。”
这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风启洛眼神幽暗,望向虚空深处,低声道:“我定要杀你——”
那人亦是含笑仰首,远隔重重禁制,竟同他双目对上,冰寒之中又有疯狂战意灼灼燃烧,“你定会死在我的手中——”
这二人便呼唤彼此名字,有若琴弦乐韵一般的低沉嗓音,交汇一处。
——风启洛。
第60章 人生五十年(下)
风启洛斜倚云床,摊开手掌,一团明黄元神有若云团无形无影,在他掌上起起伏伏,却挣不脱掌心那团符印。
云团之中便隐隐显出一只黄金龙眼,目光森冷,往风启洛看去。
风启洛便扬起笑容,道:“为何这般深情凝视?”
那元神云团立时激烈沸腾,有若飓风卷过一般,梨迦罗刹那低沉嗓音便仿若自地底悠远传来,“你竟敢,欺瞒本座——”
风启洛轻声笑道:“本少爷纵使欺瞒于你,又待如何?”
那元神似是怒极,竟爆出明亮光芒,却被风启洛五指收拢,握在手心里。那金黄明光自指缝间往外四射,闪闪动人,辉煌耀目,过个几息,便消散得分毫不剩。
此时再摊开手掌,便只余掌心中一粒金丹,仍旧不安分滚动。
风启洛便捏住金丹,往水晶珠帘遮挡的门外扬声道:“朝歌。”
那朝歌便在珠帘后现身,道:“属下在。”
风启洛道:“我要闭关炼化元神,魔王军,便交托你手中。”
朝歌道:“魔王军伤亡惨重,属下已命全军退守落涛,以待元气恢复。”
风启洛把玩那粒金丹,心不在焉道:“一切依你就是。”
朝歌却又犹豫片刻,方才道:“主上,乐寄一战,落羽被杀了。”
风启洛却并不动容,只道:“生死有命,他麾下兵力,就由你三人分配。退下罢。”
朝歌便沉声道:“是。”
而后抬起头来,望向珠帘那头,影影绰绰的身姿,双眼中却是光芒暗淡,深沉难测。
又守了片刻,见那人已服下金丹,静坐修炼后,方才悄无声息退下。
那一位强行将火流星群送入星衍,已耗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