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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手持配建, 用剑脊在他的左右肩膀和后颈各拍一下。
不知为什么,他在那个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候, 却想起了自己祖先的领地斯特里克堡, 想起了现在在那里生活的异教徒们。
他们……远远比科奥兰王国的民众更快乐。
现在的斯特里克堡已经修通了平坦宽敞的道路, 许多商人都前往那片充满商机又宁静祥和的城市淘金,但奥克利已经不敢再去那个地方,因为害怕动摇自己的信仰。
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去年的天气不好也不坏,作物收成一般,但是米德尔顿侯爵为了发动夺取领地的战争,加征了盾牌税,让领地内许多农夫都怨声载道。奥克利在乡间巡逻时,曾见过农夫把犁套安在他瘦弱的妻子和幼子身上,让妻儿代替耕牛做着牲口的工作。
尊重女性是骑士的美德,虽然按照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只有贵族的淑女小姐能够提高骑士的修养和美德,而农妇粗俗而愚笨,所以不算是尊重的范畴。奥克利就见过无数同事一边苦苦追求某位贵妇,私下里却勾引年轻的牧羊女,并对她们相当粗鲁,完全只是泄(和谐)欲的工具罢了。
在这方面,对粗鄙恶臭的农妇也保持谦虚有礼的奥克利反而被同僚当做怪人。他看到女性被如此虐待,当时就忍耐不下去了,立即纵马飞奔到田野中,想要尽快阻止这一切。
田里的男人面对鲜衣怒马的骑士畏惧地呆住了,可是那瘦的皮包骨头的女人却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尖叫着死死抱住他扬鞭的手。
后来奥克利才知道,去年他们的口粮被征走,靠吃原本给耕牛过冬的豆子和草料度过饥饿,整个冬天牲口没有吃的,瘦得耕不动田。按照规定,男人又必须先种领主的土地,为了不耽误开春的农时,所以必须由女和小孩代替耕牛犁田。如果把这一切都加到男人和耕牛身上,万一累得病倒了,夏秋农事繁忙时无法为领主工作,也无法照料自家的田地,那么一家人都要饿死。
而他刚刚纵马奔驰,一路踏坏的甚至相当于他们一上午的努力。明明春季是一年新希望的开始,可是奥克利从瘦骨嶙峋的一家人脸上只能看到绝望。
这样的情形并不是偶然,似乎是农户们应对危机的特别方法,每次看到他们,奥克利都想起斯特里克堡悠然自在的领民们。
毫无疑问,科奥兰王国的民众在“活圣人”这个人间奇迹的作用下个个都非常虔诚,即便科奥兰的赋税劳役的繁重程度在大陆诸国中都名列前茅,他们都不会反叛。有了领民缴纳的足够豆料和牧草,战马养得膘肥体壮,或许也是科奥兰骑兵天下闻名的原因之一。
羸弱的农民背负着脑满肠肥的贵族和强健高大的骑士们禹禹独行,或许这就是科奥兰的写照吧。
亵渎的念头就像个阴魂不散的恶灵,再一次徘徊于奥克利的脑中,每一次他都会去太阳之主的教堂告解,请求伟大的密特拉宽恕他的罪过。但最近这股念头越来越强,奥克利不得不去更负盛名的教堂求得救赎。
好在米德尔顿侯爵领就挨着科奥兰王国第二大城市兰德,兰德修道院则是“活圣人”冕下隐居的地方。
这里一般不对普通民众对外开放,仅仅贵族能够来朝圣,奥克利以前作为米德尔顿侯爵的侍从,跟随主人来过一次。但现在他有了金马刺,是大主教亲自举行授剑仪式御封的骑士,这才有了自己来参拜的资格。
告解室门前等候着几位衣冠楚楚的侍从,看来有贵人正在请牧师为自己赦罪。奥克利调头向花园走去,春日暖暖的照下,一个适合睡眠的平静午后。
不知过了多久,奥克利从花园长椅上惊醒,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发现日头处在清晨的位置。
难道他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他跳起来,却发现四周与之前格局相似,但整体上却有大大的不同。
兰德修道院有一万多年历史了,比科奥兰王国的历史还久,所以很多地砖上都刻着一些历史上著名的教皇与国王的名言警句,而且经过几次重建后虽然大体上根据之前的格局,但所有雕刻和彩绘都出自名家之手,低调而富有内涵。
但现在他所处的地方却处处透着草率和敷衍,地板的石砖都凹凸起伏,就和他之前所在的普通小城市教堂一样漫不经心。
花园中高过人头的玫瑰墙也不知所踪,取代那些娇艳的奇花异草的则是一些普通的卷心菜、洋葱、胡萝卜等蔬菜。
“又见面了,我的孩子。”菜园中,一位穿着绝非兰德修道院服饰的中年修道士对他说。
他仅仅穿着朴素的古代款式的修道士长袍,带着有如太阳般温和的笑容,正在提着木桶给蔬菜浇水。
但从他身上,奥克利能感到一种磅礴的生命力,这种感觉他之前仅在一个人那见过。
“您是……‘活圣人’冕下?”他张大口,目瞪口呆,“我在哪里?这和之前的兰德修道院不同!”
“活圣人”灵魂永生,但肉体一直衰老朽败,如果大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