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之力的普通人。

    光芒里是无声的，金晶晶看着血红色的光芒，最终化作一小道黑漆漆的粘稠物，钻进了丧丧的身体。

    神判结束了。

    金晶晶一直提着的心，却并没能放下来。

    “丧丧……”她获知了那道黑漆漆物质将造成的影响，“你替得得承担后，一生都与幸运无缘，注定无亲友、无财富、无情缘、无子女，甚至要一辈子浑浑噩噩地度过，最后身骨全凉无人知。”

    比起让人立刻死掉，那些让他活的长寿，却一辈子都过得很惨的诅咒，才是最恶毒的惩罚。

    可金晶晶觉得，丧丧来承担那些，太让人于心不忍了。

    她没说的另一点是，这种神判，无视了空间与时间，直接施加于丧丧的此世灵魂。也就是说，丧丧他之所以从出生开始，就无限倒霉的原因，就是今天他选择了为得得承担这一切。

    简直像个死循环，倒霉的丧丧成了一个活的失败的人类，然后成为了最寂寞的丧尸王，一辈子浑浑噩噩地度日，然后拥有了得得，现在为得得的罪孽买单……然后导致他这一生注定是个不幸的人。

    丧丧对金晶晶张开嘴，表示他在笑，“没事，反正我也习惯了，总不会更倒霉了吧。”

    金晶晶沉默了，她看着丧丧把回归最初形态，记忆全失的六个小得得抱起来，心里有许多话，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得得的意识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培养，而这段时间里，就是得得一直在照顾他们，不许他们再吸取魔气，也不让他们乱跑，就在天行宗里，等待得得再次开智。

    “你这么等的话，他们再过几千上万年，才有可能再产生思维能力。”作为妖修的九歌仙子，对灵物的诞生过程更了解，“他们相当于原始的那股灵性被打散了，不做一些刺激，他们即便以后再修出灵识，也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得得了。”

    丧丧抬起头，看见金晶晶担忧地望着他，而九歌仙子就站在他背后。

    “我要怎么做？”

    “造一份记忆，一份你自始至终都在他们身边，并且将他们造孽根源转嫁到你身上的记忆。”

    “娘！”金晶晶瞪大了眼，明明丧丧自己承担那些，就非常惨了，现在还要让被他护着的得得，因为虚假的记忆记恨丧丧……这种事，过于不近人情了！

    丧丧看了眼在小灵气阵里乱撞的六个小气团，“拜托您帮忙了。”

    九歌仙子一挥手，一道朦胧的雾气凭空生出，钻进了那灵气阵里，开始蕴养六个小得得。

    “你自己提供一份记忆，说出来，雾气自然会配合制造。”九歌仙子对丧丧提示道，“我就不听你的隐私了，水晶在这陪你吧。”

    说完，九歌仙子就出去，关上了门。

    丧丧沉默了一会，才以平静的语气，开始阐述自己与得得的记忆。

    “末世到来，我妄图控制全世界，于是到各地收集丧气，聚集出一团丧气集合体，渐渐产生了意识。于是丧气团成为了我的武器，为我打杀其他丧尸和人类。”

    “后来，我们到了一个修仙世界，我成为了大魔头，为了在这个世界也称雄称霸，我将丧气团分为六份，三阴三阳，继续为我打打杀杀，做了很多恶事。”

    丧丧说的简单，可那被九歌仙子留下的雾气，却能敏感地提取丧丧的部分真实记忆，再配合得得的一些经历，造成几乎无暇的新记忆，重新填充到六个小得得里。

    六个在神判后，就从黑色恢复成灰色的得得，集体颤抖了一下，一点点灵性的碎片，缓慢地重新聚集。这样一来，得得恢复神智后，本性不会变，但他们肯定会开始憎恶记忆里的魔头丧丧。

    金晶晶颓然地在一边坐下，“系统，我是不是做错了？”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不要想太多。”系统难得安慰起金晶晶，“你已经很优秀了，你跟丧丧本性上都是善良的，所以你们才会做出一个个善良、有爱的选择。”

    系统没有乘机鼓励金晶晶去努力做什么，他如今的智能等级，已然可以对人类的感情产生一定共鸣了。他知道，现在的金晶晶更需要一点安慰和一点冷静。

    “……”金晶晶无言地呼出一口气，看着丧丧。而丧丧不同于以往总把目光放她身上，只是专注地看着得得们的恢复过程。

    她眼鼻都酸酸的，未免丢脸地落眼泪，只好一个人走了出去。

    在从众神永眠之地的秘境回来后，九歌仙子就告诉了金晶晶，关于九尾狐一族言灵天赋的事情，“如果我这方面的天赋真的非常强的话，我能要求……”

    “在丧丧面对最恐怖的厄运时，让他有一次奇遇，保佑他一生平安吗？”

    金晶晶说完，苦笑着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言灵好像不是请求，是要自信地‘预言’啊”，然后她又直接以陈述的语气，仿佛那就是一个事实般，将这个希望重新说了一遍。

    话音刚落，她就觉得身体一晃，竟是神力被消耗一空了。

    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