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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剩的一个信得过的人怼了一顿,江春水突然就委屈了起来。
水汪汪的杏眸瞬间就红了一圈,委屈兮兮地看了一眼摄像头。
沈令燃坐在电脑前一边跟她聊天、一边看她直播,被她这一个眼神弄得心都快化了。
他反思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太重了,于是开始给小姑娘顺毛。
社会你燃哥:你会不会误会了什么?为什么会觉得你的老板想……那样?
沈令燃也算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他看江春水直播已经很久了,如果不是看她已经高考结束了,也不可能屡次去试着接近她。
扪心自问,沈令燃觉得自己对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真心实意的,怎么落在别人眼里,就变成了这种肮脏的属性?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居然连江春水本人也这样想他。
就在他左思右想都想不通的时候,江春水给出了答案。
大河向东流:有很多暗示呀……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上次,我因为种种不得以的原因,把我们老板的车砸了,保时捷诶!把我卖了都赔不起!他居然都没提让我赔钱的事情,反而把我关在他办公室里写检讨!
社会你燃哥:让你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有什么不对?
大河向东流:那他妈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检讨!我觉得他就是想泡我!要不然他直接喊我赔钱不就得了?!
社会你燃哥:……
沈令燃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半天都没回复江春水的消息。
清冷的桃花眼微眯,有些惆怅地盯着电脑的显示器,最终将视线定格在那句“我觉得他就是想泡我!”这句话上。
沈令燃垂眸,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免得被直播里的小姑娘气出心脏病。
另一边的江春水见对方半天都没回个正经消息,连忙发出去了好几个问号。
沈令燃回了一句“工作”之后,就退出了聊天窗口,关上了直播间。然后,他按下呼唤铃,把关延叫了进来。
关延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沈总。”
他的内心七上八下地站在沈令燃的办公桌前,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以他的直觉来说,沈令燃现在这副表情,应该是要发生什么大事才对。
沈令燃垂眸看了一会儿办公桌上的报表,然后才开口说道:“把维修费用的单子印出来,给江春水。”
关延闻言,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沈总,您前阵子不是说……不用江小姐赔了么?”再说了她一个学生,也赔不起。关延默默地在心里补完了这句话。
听到“赔不起”这三个字,沈令燃皱了皱眉。
他抬起眼眸,凉凉地看了一眼关延,对方在这样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就一句废话都不敢说,出去打印单子去了。
赔不起?那是不可能的。
穆婉琳甩出去的那一千万,都是沈令燃打过去的。
沈令燃并非穆婉琳亲生,他的生母名叫林秋悦,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
穆婉琳是沈令燃的父亲沈九平的续弦。穆婉琳家境清贫,祖母原本不同意这样的女人进门,但无奈对方母凭子贵,有了沈令融之后,老太太心疼孙子,穆婉琳才嫁进了沈家。
穆婉琳是个非常让人省心的女人,她似乎是因为清贫惯了,平时为人处世都非常低调,从来都没有让沈令燃费心过。更有意思的是,比起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亲生儿子沈令融,穆婉琳跟成熟冷静的继子关系更融洽。
特别是沈家的老太太去世之后,沈九平被堂弟抓出了把柄,出了很大的问题,就此一病不起,后来还是沈令燃扛住了一切压力,解决了这些问题。
总之,在沈家,沈令燃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分量,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江春水的“分手”事件。
沈令燃知道,用一笔巨款去迫使江春水和弟弟分手这件事,他做得十分不入流,甚至有了一丝“卑劣”的嫌疑。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没办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江春水和别人在一起。
就在他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时,办公桌上的小音箱又想起了星典TV来新消息的提示音。
他重新点开了与江春水的私信聊天窗口,就看到了对方发过来了一大堆感叹号,足足刷了半个屏幕。刷到最后,才是一句正经话。
大河向东流:卧槽卧槽卧槽不得了了!我们老板让我赔他修理费呜呜呜呜呜呜TvT
她最后的颜文字颇有卖萌的嫌疑,和直播间里那个眉头紧锁的忧伤模样截然不同。
沈令燃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大半,他敲了几下键盘,发过去了一条消息。
社会你燃哥:不是潜规则。
江春水欲哭无泪,她左手捏着水性笔,用笔帽轻轻地无意识蹭着自己的唇,右手在手机上戳来戳去,熟练地按着输入法的九宫格。
大河向东流:呜呜呜还不如潜规则呢!!!
社会你燃哥:?
大河向东流:他要是真的想睡我多好啊,二十万就不用赔了,二十万啊!钱啊!我的心好痛!我的肝好痛!呜呜呜呜呜呜!
社会你燃哥:……
江春水虽然一夜暴富,但她本质上就是个穷人,从她外婆那辈就开始穷,祖祖孙孙三代人都是24K纯穷人,别说是一千万,她就算手里有两千万,也舍不得花啊。
更何况,外婆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等着用